國王和王后任性地扔下其他人,去享受弗比斯堡的天然溫泉,因此,今夜的晚會才如此特殊。
除去被帶走的,剩下的幾百來號人在晚飯后都百無賴聊,一部分人涌向賭場,一部分人待在舞廳跳舞,王后的侍女也在這兒,她們出生大家族,有的還是未婚少女,克莉絲建議拉爾夫挑選一個女孩調情,他這樣的漂亮男孩可不該叫一個已婚婦女絆住腳。
他顯得猶豫不決,克莉絲扁了扁嘴,用相當不滿意地語氣輕哼道:“呀,我忠誠的護衛(wèi)?難不成您認為我是脆弱的小女孩嗎?我不會消失!
拉爾夫仍然不開心,他只想待在夫人身邊。而現(xiàn)在,他不得不和另一個女孩說說話。
克莉絲夫人眼睛閃動著神采,手里的扇子輕輕晃著,拉爾夫知道,那把扇子后的俏臉一定掛著叫人醉心的微笑。
那是個笑容靦腆的黑發(fā)女孩,拉爾夫覺得這個女孩有點像剛來城堡時的夫人。一樣的瘦弱,一樣的謙卑,當他碰到她時,她急轉身,差點踩到他的腳。
她面頰發(fā)紅,一副做錯事的表情。拉爾夫寬容地微笑,用俏皮話打消她的緊張。她稍稍揚起唇,似乎很開心。
她答應他的邀請。
他們搭上彼此的手,步入寬闊的舞池。這地方很大,但真正跳舞的人不多,女士們和男士們隨意調情,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親吻,擁抱,乃至干見不得光的事。
克莉絲也極為放松,沒有知道她的身份,也無人對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有人邀她跳舞,克莉絲搖頭拒絕。她坐著欣賞一陣樂師們的演出,而后上樓走進牌室。撲面的氣息很是渾濁,男性聚集特有的陽剛之氣,以及人呼出的氣息,使場內的溫度升高了。
沿墻一圈的墻壁上插著一支散發(fā)油脂香味的燭臺,在這個不太熱也不太冷的季節(jié),人們的衣著很是混亂,既有穿盔甲的,也有穿毛衣皮草的,骰子和碗撞擊的聲音急促又清脆,男人們大喊大叫,粗魯,激烈......任誰也抵擋不住這熱鬧氛圍的感染,忍不住來一局。
皮靴聲響個不停,男人從別處來到這邊,克莉絲搖著扇,慢條斯理地翻牌。她不總是贏,但身前的錢幣逐漸增加?死蚪z的對手們也不再是懶洋洋地傲慢,色迷迷地癡迷。他們頭冒冷汗,目光專注。戰(zhàn)勝她時,便喜笑顏開。輸?shù)鼐,便灰溜溜滾下賭桌。這樣的方式來錢很快,一度讓克莉絲舍不下收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作弊也不能常用,因此,她的錢慢慢縮水,終于贏下一局后,克莉絲見好就收。
她帶著錢想要開溜,但看熱鬧的人叫她難以離開。他們鼓噪著“再來一局”,按住她的肩?死蚪z不得不繼續(xù),這時她的對手已經全部換人。
新來的是一個棕皮膚的男人,他眨眨眼,沖克莉絲微笑,好似在暗示什么?死蚪z認識他。他是她最猛烈的追求者,他認出了她,并且他知道她在作弊。
克莉絲心情郁悶,她的好運氣到此為止了。很快她輸?shù)囊粺o所有,還欠他幾個銀幣。
她惱羞成怒,不理會他的呼喊,推開擋她道的人,宛如出劍般,頭也不回地沖出去。他跑下去賭桌追她,克莉絲慌了,拎起裙擺,走的更快。
他叫囂著讓她還債,拉她來到樹叢邊。一停下,他邊拿走她的扇子,半開玩笑,半正經地望著克莉絲。
他想她或許該悲傷得形銷骨立了,卻不想,她一點事也沒有,臉頰還比之前更圓潤。
“看看我吧。這個可憐的男人傾家蕩產想要娶您,您為什么總躲著他。”他一副受傷的表情說。
“別開玩笑了,侯爵,如果您真的傾家蕩產,國王會綁了我,送進您的宅邸!笨死蚪z語帶嘲諷;蛟S伯明漢侯爵的言語夸張,但克莉絲明白,沒準那個出價最高的家伙真是他。
“克莉絲,我已經一個月沒見你了。讓我仔細看看你,好嗎?”他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腦袋,眼神炙熱,逼近她。
男性的氣息與她接觸時帶來股致命的壓抑,克莉絲呼吸不穩(wěn)。緊貼著他的肩膀,克莉絲使勁推拒,他還是越來越近。
有一個身影懷著明確的目的向他們靠近。福什利看到她眼睛的驚訝,及時回頭。
看見拉爾夫憤怒的表情,福什利不合時宜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