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朗閱然讓他們覺得陌生,也讓他們心里跟著難受,那感覺就好像心臟被人攥手里血液流淌不進(jìn)去堵得難受。
廣百新啞然,“……我再去問問!
“謝謝。”
電話掛斷,容白舒搖搖頭。
看容白舒接電話時的神色眾人就猜到答案,但真的看見他搖頭,一群人一顆心還是不由落入谷底。
幾人都下意識抬頭看向朗閱然所在的臥室。
這讓他們怎么跟朗閱然說?
“要不先讓他安靜會?”陳艾瑾提議。
眾人松了口氣,紛紛點(diǎn)頭。
無人敢上樓,一群人在樓下找了地方坐下。
如果是往常,從這種危險度極高的副本中回來,他們免不了要高興一陣順便討論下之前副本的表現(xiàn),但這次卻無人有心情開口。
這副本危險,即使是廣百新那種有著兩百多人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老玩家,十個人里也只活下來兩個,甚至他們能活下來都還有朗閱然和司書黎的原因。
可這并不是他們寬慰自己的借口。
但凡他們能再可靠些,但凡他們能再早一點(diǎn)找到附靈物,但凡司書黎受的傷不那么重,司書黎都可能活著出來。
司書黎沒能出來,有他們的原因在。
“你沒事吧?”林梓安看向陳艾瑾。
楚青鈺、容白舒和寸板頭三人也都看去,沒出來的不止司書黎,也還有宋瑗。
陳艾瑾抬眸。
之前她沒讓自己沉浸進(jìn)悲傷中,悲傷卻不會消失,她一雙眼通紅,被詢問,提起宋瑗,她有瞬間沒繃住眼淚流下。
“別難過!
“她應(yīng)該沒什么感覺……”
“你別哭……”
楚青鈺幾人連忙安慰。
“唔……”陳艾瑾不再壓抑,索性放開了哭。
楚青鈺他們和宋瑗認(rèn)識的時間還不長,但她卻已經(jīng)和宋瑗認(rèn)識一年多,宋瑗是她隊(duì)里最早的隊(duì)員。
她們被拉進(jìn)同一個副本,那個副本沒有老玩家,兩個人一路狼狽的摸索著活過了五天。
后來被拉進(jìn)副本的次數(shù)多了逐漸習(xí)慣后她有了組建隊(duì)伍的想法,是宋瑗陪她整夜整夜的商量,隊(duì)伍的人選也是宋瑗陪她把關(guān)……
林梓安幾人只靜靜看著陳艾瑾哭,也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不再去想司書黎的事。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著朗閱然難受,那種感覺太難受。什么都做不了每次都只能看著朗閱然和司書黎拼命,那種無能為力的滋味也太難受。
陳艾瑾哭累睡著時,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后。
林梓安把她放在沙發(fā)上,給她蓋了層薄毯。
做完這些,林梓安看向廚房,試圖給自己找點(diǎn)事做。
她一動,楚青鈺幾人也跟著動作。
人一多事情做的就快,半小時后晚飯煮好時,太陽都還掛在天邊。
幾人看著一桌子飯菜毫無食欲,索性又坐回客廳。
一個小時后,太陽落下,天黑。
一群人起身圍到餐桌前。
看著已經(jīng)完全冷掉的飯菜,幾人都沉默。
“要不晚點(diǎn)單獨(dú)給他送點(diǎn)吃的上去?”容白舒提議。
他們都有些害怕面對朗閱然。
對宋瑗他們問心無愧,即使她昏迷不醒他們也沒有拋下她,但朗閱然……
“……我去吧!绷骤靼矡o聲嘆息一聲,向著樓梯走去。
二樓客廳無人開燈,一片漆黑。
同樣漆黑的還有朗閱然的房間。
林梓安在客廳中站了會,先開了客廳的燈,又故意放重腳步制造出些聲響,最后才站到朗閱然臥室門前。
她硬著頭皮敲響房門,“朗閱然,吃飯了!
無人應(yīng)門。
林梓安屏息靜聽。
屋內(nèi)安靜。
林梓安心中驀地涌出不好的預(yù)感,她顧不上其它連忙開門,房門并未上鎖,輕易就打開。
屋內(nèi),朗閱然大字形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睜大。
聽見動靜,他朝著門口看了眼。
見朗閱然還活著,林梓安松了口氣,尷尬和愧疚也隨之而來,“……吃飯了!
林梓安沒去開燈,黑暗成了最好的掩護(hù)。
朗閱然望向屋頂。
林梓安沒動。
朗閱然盯著屋頂看了會,緩緩坐了起來。
他下床,向著門口而來。
林梓安帶頭向著樓下而去。
朗閱然走出房間,進(jìn)入客廳,光亮刺痛他習(xí)慣黑暗的眼,讓他下意識抬手遮擋。
林梓安看去。
朗閱然眼眶通紅。
林梓安不敢多看,只低頭下樓。
樓下楚青鈺三人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在餐桌前,聽見腳步聲幾人都看去,看見林梓安背后的朗閱然,幾人身體都是一僵。
來到桌前,朗閱然第一個盛了飯拉開凳子坐下。
林梓安幾人僵硬動作。
菜進(jìn)嘴里,吃到一嘴冷油,幾人才想起菜早就冷了。
朗閱然仿佛并未察覺,只安靜吃著。
“煮早了……”林梓安打破沉默。
“嗯。”朗閱然回應(yīng)。
楚青鈺幾人低著頭,食不知味。
“問到了嗎?”朗閱然一邊吃一邊問。
幾人動作都僵了下。
“沒,廣百新也幫忙問了,也沒問到……”容白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