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敢不信朗閱然他們。
一群人稍合計后,湊了錢,讓部分人去樓下買了吃的,屋內(nèi)很快飯菜飄香。
所有人都吃飽喝足時,已經(jīng)接近下午四點半,距離天黑最多也就只兩個小時。
一群人抓緊時間躺下休息。
朗閱然和司書黎第一天晚上就已經(jīng)守過夜,楚青鈺和容白舒現(xiàn)在狀況又不好,林梓安主動擔(dān)當(dāng)起守夜的任務(wù)。
折騰了一天,眾人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已疲憊不堪,躺下后,原本還覺得睡不著的一群人很快都睡了過去。
朗閱然亦是如此。
迷迷糊糊間,朗閱然聽見撓癢聲。
聲音距離他很近,幾乎就貼著他的耳朵在響。
朗閱然半睡半醒間腦海中浮現(xiàn)出廖前路那一身的血洞,他睡眼惺忪地看去。
就睡在他面前的楚青鈺不知何時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把身上的衣服脫下,林梓安正蹲在他后面幫他看什么。
楚青鈺一臉狠絕,林梓安卻是猶猶豫豫。
“怎么了?”朗閱然壓低聲音詢問。
司書黎和容白舒他們都還睡著。
廖前路大概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睡過一次好覺,這會徹底睡死過去,整個屋里都是他此起彼伏的鼾聲。
聽見聲音,楚青鈺和林梓安回頭看來。
也是這時,朗閱然才發(fā)現(xiàn)楚青鈺整個右邊肩胛骨都已經(jīng)被撓得血淋淋。
楚青鈺不敢直接去撓眼睛,所以一直在撓眼睛周圍的皮膚,之前還只是抓破皮,現(xiàn)在好些地方都已坑坑洼洼。
那已經(jīng)不單純是癢那么簡單的事,更是心理和生理雙重地折磨。
朗閱然看了眼廖前路,這么看來廖前路心智倒是挺堅韌,楚青鈺身上才長一只眼睛就已經(jīng)這樣,他滿身都是卻還能維持理智,換個人恐怕早就崩潰。
“我想把它挖出來!背噔暤馈
林梓安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如果是其它情況,她就算害怕也會咬著牙幫忙,但那東西她是真的有些下不了手。
“我來!崩书喨晦D(zhuǎn)動腦袋,看向容白舒,“用他的刀。”
容白舒的刀是特殊武器。
林梓安松了口氣,同時趕緊回頭去容白書身上找刀。
容白舒身上也長了眼睛,看得出來的疲憊,林梓安沒叫醒他,小心的從他兜里掏出刀。
拿到刀,林梓安又看了眼楚青鈺背上的眼睛后遲疑著開口,“要不我去下面買點藥?”
麻/藥她肯定是弄不到了,但弄點消毒水和消炎藥還是可以的。
而且那眼睛深入肉里,它被挖出來之后那里就是個血窟窿,他們也必須想辦法止血和包扎,否則很容易感染。
“多買點!崩书喨惶嵝。
林梓安把刀遞給朗閱然,向著門外而去。
林梓安走后,朗閱然環(huán)顧了一圈滿是人的屋子,起身出門,同時示意楚青鈺也跟上。
他不想把所有人都吵醒。
林梓安提著一大袋藥回來時,朗閱然和楚青鈺已經(jīng)坐在樓道里等待。
她買回來的東西很齊全,從消毒水、消炎藥、止血藥到紗布都有,此外她也還買了手套。
回來,林梓安第一時間拿了止痛藥給楚青鈺吃下。
朗閱然戴上手套,學(xué)著記憶中的模樣給手套、刀子和楚青鈺背上都消了毒后,他看向那眼睛。
那眼睛似乎知道朗閱然想做什么,直直瞪著朗閱然,眼中是非人的冰冷和憤怒。
朗閱然饒有興致地打量。
只從一只眼睛很難分辨出男女,但朗閱然這就是有種那眼睛原本屬于一個男人的感覺,那也讓他有些興奮。
他還從來沒試過挖活人的眼睛。
也不知道眼睛的主人能不能感覺到被挖出來時的疼痛。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朗閱然舉起刀。
“你忍著點。”林梓安提醒。
她話音才落,楚青鈺就只覺背上一陣冰涼,緊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唔……”
朗閱然對活人動起手來沒有一點遲疑,刀子從上方直接刺入肉里將近一厘米后,用刀尖繞著眼睛轉(zhuǎn)圈挖肉。
楚青鈺悶哼出聲時,刀子已經(jīng)圍著眼睛畫了半圈。
感覺著朗閱然地動作,咬著紗布的楚青鈺額上青筋暴跳,他身體下意識往前傾倒試圖躲閃。
朗閱然早有防備,空著的那只手立刻按住他肩膀,“別動!
動作間,他手中刀子行云流水的又劃過半圈。
看著朗閱然那越來越熟練且一點不拖泥帶水地動作,林梓安喉間發(fā)緊的同時趕緊幫忙按人,“……已經(jīng)快好了!
在眼睛周圍劃了一圈后,朗閱然刀尖從側(cè)面向著中間插去,試圖把那眼珠挑出。
“嗯?”朗閱然動作間察覺到什么,挑撥地動作停下。
“呼……”楚青鈺一張臉漲成豬肝紅,他緊咬著紗布,兩只手更是緊攥成拳。
“怎么了?”林梓安不解。
朗閱然放下刀,戴著手套的手直接抓住那眼睛用力往外扯。
隨著他的動作,大量的血水往下滑落,同時什么紅色蚯蚓一樣的東西也被從肉中扯出。
那些蚯蚓應(yīng)該是那眼睛的神經(jīng),它們和眼球一樣還活著,隨著朗閱然拉扯的動作它們不斷扭曲蠕動。
楚青鈺并不知情,只咬緊牙關(guān)忍痛,林梓安卻是已經(jīng)快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