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閱然想起,從自己兜里把從那張桌子里找到的東西掏了出來,“我在那個人的桌子上找到了這些!
幾人都看向他。
朗閱然直接把東西扔進火里。
筆是塑料的,很快就被點燃。訂書機有部分是鐵制的,但表皮卻都是塑料,很快也都變形。
火越燒越旺,然后又逐漸暗淡,一群人靜立在院子中看著,直到火苗都不足半米高,他們才放棄。
他們依然在副本中,附靈物并不在那些東西里。
“成展的尸體呢?”林梓安看向?qū)γ娴牧吻奥贰?br />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他是回了老家之后才跳樓的,他老家離這邊隔著好幾座城……”廖前路道。
鬼無法離開附靈物太遠(yuǎn),如果尸體隔著幾座城,那應(yīng)該就不是。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一直縮在遠(yuǎn)處的幾個新人中一人開口。
林梓安抬頭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看手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再要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
林梓安看向容白舒和楚青鈺。
容白舒道:“……先找點東西吃,然后休息!
“休息?”
“這時候了還休息什么?”
“就是,都這樣了還休息什么?”
幾個新人急了。
容白舒沒理他們,把兜里所有的錢都掏給林梓安。
林梓安接了錢,向著街道而去,要去買點吃的。
“搞什么……”幾個新人還在憤憤。
容白舒無視他們的存在,只黑著臉往樓上走。
自從他知道自己脖子上也長了眼睛后,他就覺得那地方奇癢無比,他甚至能感覺到什么東西正在他肉里扎根的動靜,那讓他瘋狂想要抓撓。
他和楚青鈺才是最恨不得立刻解決這副本的人,但他也知道這事急不來。
他們昨夜就沒睡好,今天一整個白天又一直在折騰,如果不趁著天還亮休息補充體力,今夜會很難熬。
朗閱然幾人都跟上。
重新回到三樓,在樓道口遲疑片刻后,容白舒帶頭進了他們自己租的那間屋。
廖前路也跟了進來,他自己那間屋他是片刻都不想再待。
在屋內(nèi)坐下,幾人都沉默。
安靜中,廖前路隔著衣服抓撓的聲音刺耳無比,那也讓努力不去想的楚青鈺和容白舒注意力不受控制地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眼睛上。
容白舒用手機鏡頭當(dāng)鏡子,側(cè)著脖子觀察。
半天時間過去,線變得更加清晰。
脖子上的皮膚薄,隨著皮膚下的眼珠逐漸長大,眼珠的位置整個都微微鼓了起來。
容白舒還能看見,楚青鈺長眼睛的位置在肩胛骨上根本看不見,那讓他變得更加難熬。
他背上昨夜就長出線條,大半個白天過去,那只眼睛明顯已經(jīng)完全睜開。
他肩胛骨的位置不停有血溢出,那邊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染透,濕漉漉的衣服貼在皮膚上,眼珠轉(zhuǎn)動時衣服都跟著顫動。
楚青鈺試圖用手機拍照的方式看見,但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他也沒讓其他人幫忙,只黑著臉繼續(xù)。
其他人都沒去招惹,這種時候他們做什么都是錯。
十多分鐘后,樓道里傳來腳步聲,聲音多且雜,隱約間還有說話聲。
朗閱然幾人都朝著門口看去。
林梓安提著一堆吃的進來,緊接著,她背后出現(xiàn)好幾個熟面孔。
昨夜離開的寸板頭一群五個身上也長出線條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相比起離開時的憤憤,現(xiàn)在五人臉色鐵青滿頭虛汗像是快吐出來。
見他們?nèi)绱,容白舒和楚青鈺對視一眼,只覺一陣暢快涌上心頭。
他們早就說了這里是副本,他們非不信,特別是那寸板頭,一張嘴就沒停過,現(xiàn)在他信了吧?
心中不爽,容白舒面上并未表現(xiàn),他深吸一口氣后主動開口,“其他人呢?”
如果嘲笑能讓事情解決,那他會毫不客氣的開口,但現(xiàn)在這情況他們最應(yīng)該做的是冷靜下來分析問題解決問題。
“在后面……”寸板頭趕緊道。
說話間寸板頭幾人往旁邊讓了讓,出門口的位置。
屋內(nèi)朗閱然幾人朝著外面看去,跟著寸板頭離開身上沒長線的那些人也跟了回來,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群人臉色不比寸板頭他們好。
他們原本也是不信的。
這已經(jīng)超出常識。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的?”容白舒問。
“我們打車去了附近的街心,重新買了手機和電話卡,結(jié)果電話還是打不通,我們還以為是你們在我們的手機上做了手腳,就準(zhǔn)備報警!贝绨孱^頓了頓,“大概是中午的時候,有一個人把線抓破了皮,傷口一直流血,我們就在那里面看見了……”
說起他們看見的東西,寸板頭哆嗦了下。
“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錯覺,但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所有人身上的線都變成了那樣!贝绨孱^旁邊另外一個人接著說道。
朗閱然幾人對視,寸板頭他們是和楚青鈺同時感染的,眼睛的成長速度也相差不多。
“我看看。”朗閱然上前。
寸板頭一臉惡心地掀起衣服。
他那條線長在他右側(cè)肋下,那地方已經(jīng)被他抓脫皮,一片血淋淋,但那些都不及那雪窟窿里的眼珠子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