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有些憤憤,“徐嘉嘉早就對楊琪有意思了,我估計她也是覺得對不起你,所以這次才來,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好人好事都讓她占了。”
蕭云蕓沒再說話,她深吸一口氣后加快腳步往前而去,他們已經(jīng)落后其他人一大段。
朗閱然幾人都跟上。
地下河的通道越往前走就越寬闊,又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鐘后,他們到達一處地下河灘。
說是河灘,其實只是上游不斷流來的水到這邊積聚,形成了一個直徑六七米一米左右深的小湖泊。
這地方常年無人踏足,湖泊清澈見底,湖底還有些半透明的小魚。
一路走來已經(jīng)花了一個多小時,之前的鐘乳石洞他們又沒休息多久,現(xiàn)在所有人都累了,這地方寬闊,一群人索性停下休息。
河灘的左側(cè)是一片比人還要高的石堆,一群人去那邊坐。
把背包和帽子取下,只留兩盞燈照亮,一群人各自拿了水喝。
“你們說這水能喝嗎?”楊逸健閑不住,去河邊看魚。
“你可以試試!辟囉袢A看去。
楊逸健放下手里的礦泉水,興致勃勃。
“萬一感染了什么未知病毒,等你死了就能用你的名字命名,我們說不定還能沾點光。”賴玉華補充。
已經(jīng)用手舀起水的楊逸健噎住,賴玉華有時候挺毒舌。
“不至于吧,這才多深?”幾個新人中一人笑著說道。
楊逸健看看手里的水再看看水里的魚,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放棄這個成名機會。
幾人說話這會,楊琪拿了水向著獨自一人坐在暗處角落的徐嘉嘉靠近,要去道歉。
來到徐嘉嘉面前,楊琪把水遞了過去,“喝點!
徐嘉嘉沒搭理,側(cè)過頭去繼續(xù)揉自己的右腳,她的腳扭到之后又走了一路,現(xiàn)在痛得厲害。
感覺著那份疼痛,再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徐嘉嘉紅了眼眶,鼻子也酸澀得發(fā)苦。
她是喜歡楊琪,讀書的時候就喜歡了,但她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蕭云蕓的事,甚至畢業(yè)之后她都再沒和楊琪私下聯(lián)系過。
她和楊琪在一起,是在楊琪和蕭云蕓分手換城市后。
他們偶然在商場里遇見,然后就聊了起來。
得知楊琪和蕭云蕓分手,她一顆早就已經(jīng)死寂許久的心立刻開始跳動,但即使如此她也并沒做什么。
是后來楊琪主動跟她表白,她才沒忍住同意。
越想越是委屈,徐嘉嘉抹了抹眼淚,同時又往旁邊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愿意看見楊琪。
“你……”感覺著背后朗閱然一群人打量的視線,本來就心亂如麻的楊琪有瞬間的火大,不過到底還是壓制住。
楊琪蹲下,把手里的水塞給徐嘉嘉,拉了她的腳就要揉。
徐嘉嘉不愿,她作勢就要把腳從楊琪懷里扯出來,一道仿佛肺部和喉嚨都穿孔的痛苦呼吸聲就在她耳旁響起。
徐嘉嘉身體僵住。
楊琪并未注意到,見徐嘉嘉不再掙扎,他脫了徐嘉嘉的鞋子,“腫得挺厲害,等下要不我背你……”
楊琪在說什么徐嘉嘉根本沒在聽,她全身的汗毛都豎起,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腦袋旁。
什么人噴吐的呼吸就在她耳朵旁邊扶動。
“呼……”
那聲音沙啞痛苦無比,就好像對方已經(jīng)到了瀕死關頭。
不想搭理楊琪,所以她選擇了遠離人群的角落,這邊就連燈都照不到,只隱約余光。
她背后是鐘乳石,她可以肯定朗閱然一群人都沒到她這邊來,她背后不可能有人。
“呼……”
呼吸聲再次傳來,這一次幾乎是貼著徐嘉嘉的耳朵響起,距離地拉近也讓對方冰冷的呼吸噴到徐嘉嘉脖子上。
徐嘉嘉瞳孔瑟縮,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滑動,她看向面前蹲坐著的楊琪,楊琪注意力都在她的腳上。
徐嘉嘉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她嘴唇微張,試圖吸引楊琪的注意,楊琪卻一直低著頭。
楊琪睫毛輕顫,寒意從尾椎骨一路竄至頭頂。
“呼……”
呼吸聲再響起。
這一次,對方冰冷的毫無溫度的嘴唇貼到她耳朵上。
“。 毙旒渭尉o繃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崩斷,她連滾帶爬地撲向楊琪,同時回頭看去。
旁邊朗閱然一群人正喝水吃東西,徐嘉嘉突然尖叫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也都同時朝著他那邊看去。
不知是誰踢到地上還開著燈的帽子,燈光以極快速度向著徐嘉嘉那邊而去,然后從徐嘉嘉和楊琪身上一閃而過。
也幾乎是那一瞬間,一股寒意吞沒所有人。
002.
容白舒臉上肌肉抽動了下,動作僵硬地伸手去護旁邊還在搖晃的帽子,在穩(wěn)住帽子后緩緩轉(zhuǎn)動帽子,讓燈光對準楊琪和徐嘉嘉那邊。
楊琪和徐嘉嘉已經(jīng)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正狼狽地向著他們這邊跑來。
他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去,他們背后,徐嘉嘉剛剛靠著的那塊鐘乳石后方,一個穿著黑色戶外運動服的男人正緩緩地向著外面爬來。
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兩條腿和一只手臂都已經(jīng)斷掉,隨著他往前爬的動作它們怪異扭向一旁。
察覺到燈光,正經(jīng)歷絕望和死亡恐懼的男人緩緩抬頭,他一雙被蟲子吃空的眼空空,燈光照去時,他眼眶里甚至還有蟲子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