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憑借著彪悍的戰(zhàn)斗力把王淑芬全部踹進棺材時,兩個墳坑的火都已經(jīng)燃起,朗閱然正鼓著腮幫子賣力地吹。
兩人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守在墳坑前,直到火徹底燒大。
王淑芬早已死去沒有知覺,直到身上的油脂被點燃之前她都在不停的往外爬試圖攻擊,面具男守在墳坑邊不讓她爬出來,朗閱然時不時也踹上一腳。
火越燒越大,空氣中很快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烤肉香味,隱約間還能聽見油沸騰的呲呲聲音。
“走。”眼見著燒得差不多,面具男帶頭離開。
朗閱然跟上,臨走還不忘把鏟子鋤頭帶上。
火光大作,火苗比人都高,但火光卻沒能照多遠,他們一走出墳地的范圍四周就再次暗下來。
副本并未結(jié)束,附靈物顯然不在棺材里。
走出一段路,朗閱然回頭看去,他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憤怒而怨毒的眼在瞪著他。
樹林中只渾濁黑色,樹干交錯重疊,仿佛無數(shù)人影。
“別回頭!泵婢吣蓄^也不回地說道。
他們燒掉的是尸體而不是鬼。
朗閱然看看前方面具男的背影,他明明都快抓住李秋娥了的……
黑暗中,馬連明追著跑在最前方的張德全一路狂奔。
他心臟狂跳至極限,渾身血液更是沸騰,他瘋了似地邁開腳,那大概是他這輩子跑得最快的一次。
沖出樹林的瞬間,他回頭看了眼,只看見緊隨而來的趙欣濤、齊小濤沒看見王淑芬后,松了口氣。
他不敢久留,立刻就再向前跑去,要回村。
明明才下午五點多,天色卻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
一口氣沖回張德全家院子,遠遠的馬連明就在門外看見二十好幾個看熱鬧的村里人。
自打下葬回來張德全家就一直在燒東西,濃煙吸引了不少人。
不過眾人也都只是遠遠觀望,王淑芬那事太駭人,沒人愿意多事。
馬連明擠開人群快速開門進去。
在院子中看見容白舒,他狠狠松了口氣,容白舒他們到底比較有經(jīng)驗。
“出什么事了?”看見氣喘吁吁神情慌張的馬連明四人,容白舒皺起眉頭。
“怎么只有你們四個?”聽見動靜,林梓安從里面院子出來。
被詢問,正大口喘氣的馬連明眼神閃躲。
張德全亦是如此。
趙欣濤和齊小濤臉上也都是尷尬。
他們當時嚇得半死根本顧不上其它,后來發(fā)現(xiàn)朗閱然兩人沒跟上來他們甚至滿心狂喜,因為正是朗閱然兩人他們才有機會逃跑,否則被纏住的就是他們。
見四人如此,容白舒和林梓安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這種事他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
事關(guān)生死,哪怕圣人也未必能面不改色,為了活命互相算計陷害甚至直接把對方推出去擋刀在副本中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
就這片刻時間,張友來、林海一群人也都聽見動靜出門來,他們手里還拿著東西。
出來后,他們直接把東西扔進火堆。
他們在外面的院子升起篝火,火已經(jīng)燒了一下午,灰燼都快人高。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容白舒冷著臉問。
馬連明看向火堆,不語。
“王淑芬起尸了……”趙欣濤難掩尷尬。
“什么?”張財全和古琴蓮同時驚呼。
兩人視線不安的在馬連明四人臉上掃過后停留在張德全臉上,見他額頭都是冷汗確認馬連明說的是真的,兩人臉色煞白。
他們是聽朗閱然說過王淑芬在夜里走動,可……
“然后你們就把他們丟下了?”古倩雪是一群人里年紀最小也最藏不住事的。
被指責,馬連明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臉逐漸轉(zhuǎn)向鐵青,他之前就不想進山,容白舒就是把危險的事推給他們?nèi)プ觥?br />
“你們還是不是人了?”古倩雪罵道。
周圍的人都沉默。
古倩雪愣了下,眼中有震驚和失望流露。
林梓安沒理她,看向容白舒,“要去找嗎?”
容白舒看了眼越來越暗的天色,思索片刻搖頭,“必須盡快把東西燒完,如果附靈物在這些東西里,只要副本結(jié)束時他們還有一口氣那就不是問題,副本結(jié)束后傷口都會消失,不然……”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夜,看這詭異的天色,今夜他們恐怕自身都難保。
古倩雪嘴唇翕動欲言又止,似乎沒想到一直頗為照顧他們的容白舒和林梓安也這么冷漠。
容白舒和林梓安快速動作,把找出來的東西扔進火堆。
李秋娥在這院子里生活了幾十年,院里每一樣東西都和她息息相關(guān),一開始他們還試圖分辨出哪些更可能是,后來索性把能動的東西全部都搬出來燒。
衣服、日用、衣柜、桌子、床,他們甚至連墻壁上的壁畫都摳了下來。
把最后一把椅子也扔進去后,容白舒和林梓安咬緊牙關(guān)等待。
椅子是木質(zhì)的,多年的使用下來早已老舊,不到三秒鐘邊角就被點燃。順著邊角,很快整把椅子都被火吞噬。
椅背脫落,椅子整個坍塌,副本依舊存在。
容白舒臉黑如炭,他看向馬連明,“尸體燒掉了嗎?”
馬連明眼神閃躲,“……燒了吧。”
他根本顧不上點火就逃跑,雖然打火機后來被那戴面具地搶了回去,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他卻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