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里沒有……這里也沒有……
到處都沒有……
金長庚越來越急躁,在他查遍了整個(gè)院子,都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氣息時(shí),整個(gè)人渾身戾氣恒生。
翠荷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能用它了……
金長庚猛地睜開眼睛,雙手做了個(gè)詭譎的手勢,然后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但是細(xì)聽卻沒有任何聲音。
褚君意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眉頭開始皺起。
這似乎是巫族的蠱術(shù)……
巫族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滅族,金長庚從哪里學(xué)會的他們的蠱術(shù)?
就在褚君意托著下巴思索的時(shí)候,無憂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疼得渾身抽搐。
褚君意看到無憂疼得滿頭大汗,什么也顧不得想了,急忙上前穩(wěn)住無憂的身體,以防她從樹上掉下去,同時(shí)握住無憂的手腕,將自己的靈力從經(jīng)脈輸送進(jìn)去,試圖緩解無憂的痛感。
“好疼……好疼……”無憂疼得神志不清,下意識抓住褚君意的手不放,指甲深深嵌入肉里,褚君意疼得五官都變形了。
“小祖宗……姑奶奶……松手啊……疼死我了……”褚君意齜牙咧嘴地去掰無憂的手,一時(shí)間忘記共通法器,因此沒能及時(shí)感應(yīng)到外界對他們所在的此方空間的搜查,讓金長庚察覺到了無憂的方位。
金長庚迅速朝樹的位置疾行而來,還沒到樹下,書上就掉了兩道人影下來。
褚君意害怕摔著無憂,一邊將無憂抱在懷里,一邊疼得齜牙咧嘴:“小祖宗,小祖宗你放手!疼疼疼疼疼疼——”
金長庚的眼神瞬間染上難以抑制的怒火,提劍重重朝褚君意揮去一道劍意,飛身就要搶他懷里的人。
褚君意哪兒肯?閃身靈巧地躲過去,打斗間無憂從懷里滑了一下,褚君意轉(zhuǎn)身將無憂抱得更緊,還在努力去掰扯無憂掐著他手的那只手。
而這一幕落到金長庚的眼里,就是無憂主動去牽褚君意的手,而褚君意反手握住無憂的手。
賤人,小憂的手是你能碰的嗎?
金長庚眼神冒火,吃人的目光牢牢鎖定褚君意,招招下了死手朝他攻去。
褚君意好不容易將手從無憂的手里掙脫出來,迎面而來就是金長庚招招致死弟弟進(jìn)攻,嚇得瞪大眼睛,一把將無憂公主抱起,滿院子逃命,一邊逃一邊大聲喊:“救命啊!金少主心魔入體要?dú)⑷死!大家快來看看啊!?br />
金長庚冷笑:“你喊破喉嚨外面都不會有人聽到,這是我的地界。把無憂還給我!”
褚君意單手掏了掏耳朵,原來有結(jié)界啊,不早說,浪費(fèi)他口舌。但是他并未關(guān)注這個(gè)太久,而是低下頭看了一眼無憂,無憂此時(shí)已經(jīng)不疼了,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弱。
褚君意低頭關(guān)切地問:“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無憂恢復(fù)了點(diǎn)意識,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褚君意:“……你在逃命?”
褚君意苦瓜臉:“可不是嗎,金長庚不知道發(fā)什么瘋,一直追著我讓我把什么無憂還給他,你說我哪有什么無憂!這不是純純污蔑人嘛!”
無憂有氣無力地瞥他一眼,“少裝,我就是無憂!
褚君意嘿嘿笑,笑得眼眸彎彎,“哪個(gè)無憂呀?”
無憂道:“愿君無憂的無憂!
褚君意眉頭一夾,下意識反駁:“什么愿君無憂,是愿已身無憂,歲歲開心!
無憂一怔,有些狼狽地別過眼,伸手推搡褚君意的胸膛,“你把我松開!
褚君意拒絕:“不行,他剛才讓你這么疼,我不放心,我?guī)闳フ夷辖,南疆善蠱,他們應(yīng)該有辦法解掉你身上的蠱!
“什么蠱?”無憂愣住。
“你不知道?”褚君意眉頭緊緊皺起,“你剛才疼得那么厲害,就是因?yàn)榻痖L庚那龜孫子催動了蠱術(shù)!
無憂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聲巨響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無憂扭頭,對上金長庚看向她的眼神,掠奪殘忍,他每次吃醋后都是這個(gè)眼神,而這之后的一段時(shí)間她一定會很難捱。
無憂下意識開始發(fā)抖。
“你怕他?”褚君意道。
“你放我下來!睙o憂道,“求你!
褚君意堅(jiān)定搖頭:“不放,很明顯你在金長庚這里過得不好,我怎么能做到視而不見!
無憂深呼吸一口氣:“沒有,你誤會了,我是他親妹妹,雙胞胎那種,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褚君意笑:“我沒聽說過他金長庚出生時(shí)還有個(gè)胞妹!
無憂垂眸,“金家秘辛,外人當(dāng)然不知道!
見褚君意還不放下她,似乎是鐵定主意要帶她走,無憂心里微微觸動,但是比起相信一個(gè)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無憂還是更愿意信任金長庚——他最多也只是在那方面狠狠折騰她,卻不會要她的命。
比起不可預(yù)知結(jié)果的善意,她寧愿選擇可預(yù)知結(jié)果的囚籠。
“這里是金家,”無憂的聲音很軟很輕,她試圖采用懷柔策略,“你就算今天從金長庚手里帶走我,也不可能從金家逃出去,還會和金家交惡。公子此次前往金家,一定是有任務(wù)在身,所以不要為了我,毀了公子的大事!
褚君意“呸”了一聲:“交惡就交惡,金家算什么。剛好解除婚約。”
褚君意一邊回答無憂的話,一邊和金長庚過招也不落下風(fēng)。
他們二人交談的話傳入耳中,金長庚的眼睛死死盯著褚君意扣在無憂腰間的手,道:“褚君意,放了無憂,我會說服父親解除和你師姐的婚約!
褚君意哼笑:“我自有法子,用不著你來幫忙……”
下一秒,他的話戛然而止,他低頭看去,無憂冷靜地從他腰上拔出自己的發(fā)簪,“我說不用,公子沒聽到,那我只好逼公子放手了!
褚君意猶豫半響,從牙縫里憋出一句話:“……是在下唐突了!
無憂點(diǎn)點(diǎn)頭,從他懷里下來,然后朝金長庚跑去,從金長庚手里拿過佩劍,重新放回他的劍鞘里,然后緊緊握住他的手,乖順地低下頭:“哥哥!
金長庚低頭輕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怎么?怕我殺他?”
無憂心道,你和他打起來,真不一定誰輸誰贏。
但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她乖巧地?fù)u頭:“不是的,哥哥。我只是不想,哥哥無端惹禍上身!
“哦?小憂不喜歡他?”金長庚諷笑,眼里滿是譏誚。
無憂急忙和褚君意撇開關(guān)系:“怎么可能談喜歡,我都不認(rèn)識他,第一次見面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人,誰會喜歡。”
金長庚心滿意足地揉了揉無憂的頭發(fā),沖褚君意抬起下巴:“聽見沒?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人,還不滾?金某就不送了。”
褚君意也沒和他打嘴炮的意思,轉(zhuǎn)身欲走,又被金長庚叫住:“東西留下!
“什么東西?我不知道!瘪揖鉀_他做了個(gè)鬼臉,在金長庚即將再次發(fā)怒之際,捏爆了傳送符迅速逃之夭夭。
金長庚低頭靜靜看著無憂,空氣一時(shí)寂靜無比。
無憂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