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天空上飄著幾縷輕云,偶爾有幾只蒼鷹盤旋在空中,給那空曠的蒼穹增添著一絲活力。
長生樓照常營業(yè)著,依舊是賓客爆滿,生意興隆。
陳長生悠閑地坐在后院的草棚下,艾琳娜依舊體貼地伺侯著陳長生,一口口地喂著他吃飯。雖然看上去,依舊是那個溫順體貼的艾琳娜,但陳長生卻明白,艾琳娜已經(jīng)變了。
“好了,我又不是動不了,還真當(dāng)我八十歲老太太伺侯了……”陳長生抓著艾琳娜的小手道。
艾琳娜看著心上人,仿佛決定了什么似地,無比堅(jiān)定地道:“少爺,請教我劍術(shù),我不想成為少爺?shù)睦圪,不想以后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陳長生愕然地看著艾琳娜,好一會才道:“艾琳娜,你要明白,學(xué)習(xí)劍術(shù)可不是一時半會的。如果你真想學(xué),我可以教你,但,不要勉強(qiáng)自己!
艾琳娜神情異常堅(jiān)決,鄭重?zé)o比地說道:“少爺,我要學(xué),我一定會堅(jiān)持下來的。我不求能給少爺帶來什么幫助,但不真的不想再拖累少爺!
陳長生閉上眼睛,心中已經(jīng)開始流下血淚。他明白,過去的艾琳娜,已經(jīng)煙消云散,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半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等我傷好了,再教你吧!
艾琳娜順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說話,又端起盤子,將一個小籠包塞進(jìn)陳長生嘴里。
磨了好一會,才吃完早餐,在艾琳娜的攙扶下,陳長生下到地窖里。
地窖里,黑衣人已經(jīng)死透了,大熊正拿著一個透明的瓶子將里面黃色的液體倒在尸體上。不多會,尸體上冒起一陣難聞的味道,很快地化成一灘尸水。這種跟化尸水差不多的東西是一種煉金產(chǎn)品,市面上不常見,不過,正巧,黑衣人身上竟然有一瓶?峙潞谝氯说剿酪蚕氩坏剑约弘S身帶的東西,竟然給自己用上了。
陳長生冷冷地看著大熊,道:“大熊,一會吃完飯休息半個時辰,然后回到這里來!
大熊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到地面上。
陳長生又吩咐幾人找來幾根木棍,還要帶點(diǎn)尖刺的。
看著弗特羅找來的木棍,陳長生陰笑道:“弗特羅,如果你拿著這根棍子去追著大熊打,你會不會很興奮?”
弗特羅一愣,笑道:“公子,當(dāng)然了,不過大熊那么厲害,我打不過他!
陳長生搖了搖頭,笑道:“如果大熊不能還手呢?”
弗特羅狂笑起來:“嘿嘿,公子,那樣的話,我一定好好揍他一頓!”
其他幾人也掄著手中的棍子陰笑起來,真不容易逮著大熊揍一頓,這樣的好機(jī)會,當(dāng)然不能錯過。
一個時辰后,大熊“咚”地一聲跳進(jìn)地窖,突然面色一變,就要起身跳回地面。
只是,上面的蓋子
“砰!”地一聲,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大熊苦著臉道:“公子,能不能輕點(diǎn),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后改還不成嗎!
陳長生臉色一板,道:“大熊,我又沒說要打你,不用這副表情!
“?真的?”大熊高興地問道:“我不用挨打?”
陳長生一本正經(jīng)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我絕對不打你,只是給你做點(diǎn)訓(xùn)練而已。”
陳長生揮了揮手,弗特羅幾人陰笑著走上前來,道:“熊哥,可不要怪哥們啊,公子吩咐了,我們不打完一百棍,今天就沒飯吃。你不能眼看兄弟們餓死吧?”
大熊傻眼了,五個兄弟人手一根棍子,還掛滿了尖刺,這要是真打到身上,還不得皮開肉綻啊。
忽然,陳長生懶洋洋地說道:“大熊,把上衣脫了吧,這么大熱天的,穿著上衣多熱啊。”
大熊苦個臉道:“公子,現(xiàn)在天寒地凍的,不穿上衣會著涼的!
陳長生面色一冷,道:“弗特羅,今天任務(wù)多加一百棍!”
弗特羅幾人一聽,揮著棍子嗷嗷叫地?fù)淞松蟻怼?br />
大熊急了,忙叫道:“不要,我脫,我脫還不成嗎?”
弗特羅幾人停了下來,陰笑地看著大熊將上衣脫下,只穿著條褲子。
陳長生微笑著說道:“恩,這就對了。大熊啊,少爺我可是用心良苦啊,你這頭笨熊打架不知道躲閃,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的。今天少爺就要訓(xùn)練你躲閃,你可以躲避,但不能還手。還有,看到地上那條白線沒?不能過線,好了,就這么多規(guī)矩,開始吧,早打完早上去吃午飯!
弗特羅幾人揮著棍子撲上去,追著大熊狂打,一邊打一邊數(shù)著,一,二,三……
五人各數(shù)各的,一人二十棍,打完就可以收工了。不過,都是兄弟,幾人都是追在大熊屁股后面罩著背上打,這樣不會在胸前或臉上留下傷疤。只是,看在陳長生眼里,卻讓他生氣的很。
“弗特羅,每人再加二十棍,從正面打,不打完不準(zhǔn)吃飯!”陳長生怒吼道。
“啊!”弗特羅傻眼了,知道自己錯在哪里,沒轍,只好沖到前面,幾人將大熊圍在中間打。
一天打下來,大熊遍體鱗傷,躺在床上哼哼嘰嘰的。
陳長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著問道:“大熊,今天被打的過癮不?”
大熊委屈地道:“少爺,我知道錯了,后面不打了成不?”
陳長生搖了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什么時候你能被他們五個人圍在中間打卻一棍也打不著的話,你就不用再接受這些訓(xùn)練了!
大熊一下跳起來,吼道:“少爺,你,你太過份了!”
陳長生面色瞬間冷卻下來,冷冷地看著大熊道:“如果你不愿意這樣,你以后可
以不跟著我,但如果你愿意跟著我,就要按我的規(guī)矩來!
頓了頓,陳長生道:“你知道今天艾琳娜對我說什么嗎?”
大熊一愣,搖搖頭道:“不知道!
陳長生緩緩站起身,面向窗子,平靜之極地道:“今天早上,她說:少爺,請教我劍術(shù),我不想再成為少爺?shù)睦圪,即使不能幫到少爺,我也不想拖累少爺!?br />
陳長生轉(zhuǎn)過身,雙目如閃電一般直透大熊靈魂深處,狠狠地罵道:“你還是個男人嗎?一個女人都不如,你還算是個男人嗎?你是不是認(rèn)為打架一定要靠肉搏才算真男人,真漢子?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你這叫愚蠢!愚不可及!”
“你肉搏再厲害,一旦對手武器上抹上毒藥,只要一見血,你就等于死路一條,對手可以像耍一條死狗一樣玩死你!到時候你還憑什么去搏,憑你那二百來斤嗎?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這些道理,否則,就算你還想跟著我我也不會讓你再跟著我!
大熊愣在那里,如同一根木頭樁子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空洞無物。
陳長生默默走出房間,門外,弗特羅幾人正傻傻地站著。剛才陳長生所說的一切,他們聽的清清楚楚,他們心中亦在想,如果換了是自己,自己跟大熊相比,又有多大區(qū)別呢?
“站在這里干嗎?都去地窖里,五個人互相打,每人打完五十棍再出來吃宵夜,然后才能休息!”陳長生面無表情地吼道。
五人沒有出聲,默默地下到地窖里,揀起地上的棍子,互相打了起來。
這次,純粹的就是亂打,誰也沒有固定的目標(biāo),躲過了這個,還要躲那個,還要注意著打。一心幾用,難度大了許多。但誰都沒有吭聲,哪怕是棍子打到身上,再疼,也不出聲。
忽然,大熊從房間里跑出來,赤裸著上身躍進(jìn)地窖里,大吼一聲,“過來,打!”
五人愣了愣,沒有猶豫,提著棍子沖了上來。
明月當(dāng)空,陳長生悠閑地坐在草棚里喝著茶,一邊聽著地窖里的動靜。
許久,地窖里方才平靜下來,大熊幾人渾身傷痕累累地爬了出來。
“少爺,任務(wù)完成!”弗特羅疲憊不堪地坐在地上,向陳長生打著報(bào)告。
看著幾人,陳長生嘆了口氣,叫道:“來人,準(zhǔn)備酒菜!”
長生樓大廳里,大熊幾人圍坐一桌,狼吞虎咽地吃著桌子上的美酒佳肴,仿佛餓了好幾天的乞丐一樣。
陳長生坐在一旁,等到眾人吃完后,方才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清晨早點(diǎn)起來,一人腿上綁二十斤沙袋,繞著城墻跑五圈!
“是!少爺!”六人齊聲應(yīng)道。
陳長生轉(zhuǎn)身向臥室走去,他心里嘆息著:大熊,弗特羅,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