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桐苑的風水很奇怪,關昊是這樣覺得的,因為他根本看不透這里的風水格局究竟是怎么樣。
什么風水是好風水?一般真正的風水大高手布置風水格局,都會盡量隱晦一些,讓人看不透這些東西,這樣就算有人想用一些手段來破壞這里的風水,也不會知道究竟該從何處入手。
要說這樣一個地方沒有風水格局的存在,關昊自己是無法相信的,畢竟睢園那個地方都有一種特別巨大的好風水,這樣一個比睢園更加高級的地方,沒有理由不存在更好的風水格局。
所以看著那些似是而非的地方,關昊盡管眼中透著迷惑,但他還是相信這個地方的風水絕對是一個大高手所布置出來的東西。
至于是誰所布置的,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想,很有可能是趙家天師的手筆,從之前在長安聽到的一些傳言來看,那位在風水上的造詣也打到了一個讓人只能仰望的地步。
姜家的別墅在紫桐苑比較靠后的位置,一座獨立的很有東方園林韻味的園子,其實與其說這里是一個別墅,關昊倒是覺得不如說是一個獨立的園林更加靠譜一些,只是大家都是別墅別墅的叫著,而且這里也是一個別墅區(qū),那就算是別墅了。
姜家大少爺回家自然不會有人通報什么的,前面的花圃了有幾個傭人在里面修剪著那些花的枝葉,看到姜修白進了院子,紛紛打招呼。
姜修白在這里才體現(xiàn)出了自己作為一個紈绔大少的本質來,對那些打招呼的聲音他就像是沒有聽到,連那些傭人看都不看一眼,幾乎是昂著頭往前走。
倒是關昊,覺得這樣有些不好意思,頻頻對傭人點頭,這倒是讓那幾位傭人有些受寵若驚一樣的感覺。
“小白,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痹陂T口,關昊突然喊住了姜修白。
“啊?什么問題?”姜修白迷惑地看了關昊一眼。
關昊說道:“咱們來的這么早,你的家人起床了么!
姜修白聞言翻了翻白眼,說道:“姐夫,看你這話說的,老爺子每天早晨五點半起床,準得不能再準!闭f著,他壓低了聲音,靠近關昊耳邊繼續(xù)說道:“如果可以出去住,我真不想在家里呆,老爺子每天起的很早,我也不敢睡懶覺,很痛苦的!
“嗯?你不能住外面?”關昊倒是詫異地挑著眉頭看了姜修白一眼。
姜修白苦著臉說道:“不是不能,我姐不準,她讓我在家里陪著老爺子,說如果我趕出去住立刻斷了我的零花錢,我……”
“你姐是為了你好!”關昊同情的拍了拍姜修白的肩膀。這事情他隱隱知道一些,姜瓔落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姜修白將來接手他們姜家做準備,她上次遭人暗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倒是情愿她不為我好。”姜修白小聲嘀咕了一句,看到關昊有些變色的臉,立刻接口說道:“我知道我姐是為了我好,就是抱怨一下,沒別的意思了。”
“小白,還記得上上次離開之前,跟你說的話么?”關昊很鄭重地問了姜修白一句。
姜修白聞言一愣,旋即點頭說道:“嗯,當然記得!
關昊點了點頭,說道:“每天都要牢牢記住,在這個家,你是一個男人,要幫你姐多分擔一些,她就算再強大,也是一個女人,聽到么!
“嗯,我知道!苯薨渍J真答應!昂昧私惴,我們進去吧,老爺子估計都看你半天了!
“啥?”姜修白一句話讓關昊再次一怔。
“不相信啊?你看看那里,還有那里,還有這里!”姜修白指了指左右兩邊,又指了指兩人的前面的大門,“看到沒有……都是攝像頭,老爺子還有一個愛好,他不想出門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拿著監(jiān)控屏看外頭的風景!
“我草,你怎么不早點說!”聽到姜修白這話,關昊心中立刻有一種把這熊孩子暴打一頓的沖動,這不是坑姐夫么!就算他心理素質再怎么強大,但是拐了人家的姑娘,去見姜瓔落的長輩,心里一些緊張都總是避免不了的。
“你也沒問我……”姜修白弱弱的辯解了一句,旋即推門走了進去。
“爺爺,我回來了。”剛一進門他就大喊。
別墅的一層很大,里面同樣是典型的東方建筑的風格,能看出來這個別墅的主人是一個十分喜歡華夏故友文化的十分有內涵的人。
“聽到了,我耳朵還沒聾,你這么大聲,是想干什么!”會客區(qū)的位置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關昊扭頭看去,一個鶴發(fā)老頭正站在那里,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好像是在站樁,他有些不太確定。
“這不是聲音大點讓您聽清楚點么!苯薨仔ξ刂噶酥戈P昊,說道:“那啥……關哥我給您帶來了,沒啥事我先去飯廳了,早餐還沒吃!
一句話說完,姜修白也不給關昊介紹姜家這個老爺子直接溜走,這把關昊看得又有點牙根癢癢,他心里暗暗決定,等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定得教教姜修白這個小子怎么做人。
原本設想中的很多情景完全就沒有出現(xiàn),關昊怔怔站在那里,整個人都覺得有點懵,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在那里站樁的老頭,哪怕是在聽到姜修白的話之后,也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好像是當他這個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姜老爺子?”關昊試探著喊了老頭一句,老頭還是沒有搭理。
左右看了看,他知道這算是女婿上門的一個下馬威了,無奈的搖著頭,自己走到了沙發(fā)旁邊坐下,看著桌上的茶具便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老爺子,茶不錯,挺香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關昊此刻表現(xiàn)得完全不像是一個客人,倒像是這個別墅的主人一樣。
姜老爺子看到關昊這樣的行徑之后,頓時氣得有些吹胡子瞪眼,不過在關昊扭頭看他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又回復了正常。
其實說是恢復正常,就是面無表情。
“上好的毛尖,用溫水閉壺悶半個小時,才能把那種香味完全沖泡出來,老爺子,你這茶具不專業(yè)啊,毛尖要用專門的閉嘴壺的!
聽到關昊點評他的茶具,姜老頭頓時不愿意了,他開口說道:“后生,你可知道這壺是什么壺?光是這套茶具……”
“不管是什么壺,不專業(yè)就是不專業(yè),老爺子你是喝茶還是喝壺?”關昊有些強勢地打斷了姜老頭的話,也不理會老頭難看的臉色,繼續(xù)說道:“既然您說到這壺了,那我就說說這壺,極品紫砂壺,看著樣子應該還是老紫砂,如果我看的沒錯,明朝的物件吧,壺養(yǎng)的不錯。不過在這樣的壺里泡毛尖,到不如直接往里面加入山泉直接飲用來的更好一些!
“你!”姜老頭聽到關昊一語道破這個紫砂壺年份,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旋即又被關昊最后一句話氣得差點犯心臟病。
狂!關昊給他的感覺就是夠狂!他們姜家別的女婿上門,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地賠笑跟他說話,像關昊這樣的,還真是沒有,一個都沒有過。
“那你倒是說說,這毛尖應該怎么泡?”姜老頭說道。
關昊聞言眉頭一挑,“毛尖這種茶沒有那么嬌貴,它用任何一種茶壺沖泡,都比用紫砂更好一些,在我看來,其實最適合的應該是鋁壺!”
“為什么!”姜老頭眼里閃過一絲迷惑,他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言論。
“毛尖,喝的是什么?不是那種陳舊感,它要喝的就是新,越新越好,越新越香。紫砂壺最容易產生茶垢,就算不養(yǎng)壺,每次都清洗,茶垢也不可能被清理干凈,用這樣的壺喝毛尖,還有什么意思?”關昊把小小的紫砂壺拿在手中侃侃而談,“而鋁壺就不一樣,有一句話,叫做水過鋁而鮮,毛尖的這種馨香從鋁壺中出來之后,能把那種清新表現(xiàn)得更加完美!
“謬論!”將老頭聽關昊說完,毫不猶豫的下了結論,說道:“不懂茶,就不要妄談茶,否則就像現(xiàn)在這樣,貽笑大方,徒增笑料而。”
“貽笑大方?”關昊不可置否地說道:“您老人家真的覺得自己在茶道上是大方么?”
“你的長輩就是這樣教你說話的?”姜老頭皺起了眉頭,他對關昊的好感度直線下降,在他看來,關昊此刻的表現(xiàn)真的是十分沒有禮貌。
關昊說道:“老爺子你這樣說,那你是否又懂得真正的待客之道?無論如何,上門是客,可我還從來沒見過主人這樣把客人晾著的。由己及人,主人這樣,那我實在是沒辦法做一個好的客人!
“你難道沒看到我老人家正在練功?”姜老頭的站樁紋絲不動,嘴上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閃過怒氣。
“當然看到了,可是這不是理由!标P昊瞇著眼睛說道。他討厭這樣的下馬威,哪怕對方是姜瓔落的長輩,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關系到兩個字,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