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昊被逗樂了,跟白無常說話的鄭無邪更是樂不可支。
“真的,再給你說一遍,是真的!彼麑Π谉o常強(qiáng)調(diào)道。
白無常說道:“你用你的人品保證!”
鄭無邪樂呵呵地說道:“我保證你大爺!不,不保證,你大爺是我,我保證你媽!”
白無常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說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鄭無邪,你積點口德。”
鄭無邪被說的無語,他干脆不說話了,以前跟白無常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貨是個奇葩,但是沒想到二十年過去,這貨的智商不但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有下滑的趨勢。
其實說起來這倒也怨不得白無常了,還是鄭無邪之前那句別忘了這是什么地方提醒了他,不然他不會變得如此謹(jǐn)慎。
這是什么地方?這是長安城,長安這個名字對外界所造成的壓力,絕對不單單是陽間這一個地方,包括陰曹地府在內(nèi),對長安城也充滿了忌憚,這種忌憚從很早很早以前,一直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
“好,我相信只有你一個人!”白無常知道這樣試探下去肯定什么都試探不出來,索性開始了正題,說道:“還是那個問題,鄭無邪,左右不過一個小年輕而已,你值當(dāng)這樣么,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怎么樣?”
鄭無邪好笑的看著他說道:“老白,從你這話我就能聽出來,你肯定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白無常的眼睛瞇了瞇,說道:“不管是什么身份,總之都是地府要拿的人,跑是跑不掉的。”
鄭無邪拍手說道:“這話口氣夠大,如果我告訴你,他是我的侄子,親侄子呢?”
白無常臉色一變,說道:“鄭無邪,本座沒心思跟你開玩笑。”
鄭無邪的臉色也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他說道:“老白,你大爺我也沒心思跟你開玩笑,給你三秒鐘,迅速滾蛋,不然打得你媽媽都不認(rèn)識你!
關(guān)昊聽到這話覺得自己忍不住的要笑噴了。
“既然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那本座還真得試試這二十年你有沒有什么進(jìn)步!”白無常神色變幻后,很突兀的直接出手偷襲。
白色的哭喪棒脫手而出,以無比迅捷的速度朝著關(guān)昊點了過來。
關(guān)昊深色一緊,想抽身閃避,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在這時候竟然不能動了,四肢仿佛被凍僵了一樣,難受的厲害。
“這么大人了,還改不了偷襲的壞毛病!编崯o邪一聲冷哼,他捏著紅線的手微微抖動,一根距離關(guān)昊較近的紅線瞬間甩出了一個弧度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仿佛蕩秋千一樣的往前一彈。
白色哭喪棒被這根紅線恰好攔住,然后仿佛是離弦利箭般往后疾射了出去,目標(biāo)直指站在那里的白無常。
不過白無常對這這樣的變化并沒有露出絲毫的意外,它竟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憑白色的哭喪棒從他的心臟位置橫穿而過。
“你敢!”鄭無邪這時候卻勃然變色,他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雙手使勁一抖,九根紅線又仿佛是電波一樣,以一種十分夸張弧度迅速抖動了起來。
咻咻咻!
關(guān)昊沒來得及弄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有好幾根紅線接連的從他面前閃過,離他最近的一根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劃過去的,而紅線上的鳴叫聲在這時候變得十分激烈。
好像是有一個白色的影子連續(xù)閃過好幾次吧!關(guān)昊皺著眉頭瞪著眼睛,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哪怕是開著陰眼,自己竟然都捕捉不到白無常的痕跡。
至于剛剛哭喪棒穿過的那個白無常的影子,這時候早就已經(jīng)不見了,那只是一個殘影,或者說是一個幻想而已。
片刻過后,鄭無邪突然詭異的一笑,他拽著紅線的手猛地握成拳頭,然后狠狠一拽。
那些鑲嵌在墻上跟地板上的繡花針被他悉數(shù)拔了出來,緊跟著它們就仿佛是安裝了定向?qū)Ш窖b置一樣,朝著關(guān)昊左邊兩米的地方齊齊刺了過去。
咔啪!
木頭斷裂的聲音十分刺耳,先是那根原本被彈飛的白色哭喪棒突然出現(xiàn)在了繡花針刺向的位置從中折斷,緊跟著帶著驚詫之色的白無常顯現(xiàn)了出來,九根繡花針,有六根刺在了他的身上。
“鄭無邪,你當(dāng)真要跟地府做對么!”白無常一手舉起,另一個胳膊橫在自己的胸前一動不動,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那里,朝著鄭無邪厲聲說道。
“做對?這不是我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么。”鄭無邪笑呵呵地回應(yīng),“老白,不是我說你,二十年不見你怎么一點點長進(jìn)都沒有?”
“沒有長進(jìn)?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白無常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旋即他的聲音變得十分空洞,用一種怪異的強(qiáng)調(diào)呼喊道:“老黑,歸位!”
隨著這種怪異的聲音出現(xiàn),房間里突然掀起了很大的陰風(fēng),連帶著原本明晃晃的燈光,都忽然明滅不定起來,咔啪咔啪地閃爍,仿佛隨時都會滅掉。
這場景有點詭異。
雖然白無常的那種腔調(diào)十分怪異,但關(guān)昊還是聽明白他在喊什么,老黑,那就不就是黑無常么!
他正想提醒鄭無邪小心,因為在傳說中,當(dāng)白無常跟黑無常走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連閻王都要讓著他們幾分,但看到鄭無邪臉上那滿不在乎的神色,還是閉上了嘴。
這些他知道的事情鄭無邪肯定知道的要比他更清楚了,根本就沒有提醒的必要,而且鄭無邪站在那里赫然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tài),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白無常有什么后手一樣。
讓關(guān)昊詫異的是,陰風(fēng)狂猛的刮過之后,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古怪的變故,而發(fā)現(xiàn)這點的白無常臉色卻猛地一變,他再次吼道:“老黑,歸位!”
這次更奇怪,連陰風(fēng)都沒有掛起來,只有白無常自己的聲音在回響。
“老黑!歸位!你死哪去了!”這樣的異常讓白無常開始有些緊張了,他的目光頻頻看向漆黑的窗外,那里靜悄悄地,什么都沒有出現(xiàn)。
“老黑!你他媽坑我!”白無常憤怒地大罵,“快給我出來,我一個人搞不定!”
“老白,別叫了,我……我來了……”跟白無常打扮一模一樣,只是哭喪棒跟衣服還有帽子全部變成了黑色,臉上跟用煤炭涂抹過一樣的黑無常,無精打采的從房間門口的走廊里走了過來,跟白無常并肩站在了一起。
“我草,老黑你怎么搞的!快點幫我把身上這些東西拔掉,鄭無邪這貨不讓我?guī)н@個小子走,咱兩聯(lián)手教訓(xùn)他一頓!”白無常看到黑無常終于出現(xiàn),立刻對他著急地說道。
對白無常的話,黑無常不為所動,低眉順眼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
“噯!我說你發(fā)什么愣呢,快點啊!”白無常對黑無常催促。
“你少說點話不會死!”黑無常聽得煩躁,吼了白無常一句,說道:“我要是能幫你,不是早就幫了,還用等到這時候!”
“呃……”白無常好像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瞅了瞅黑無常,說道:“老黑,咋回事?出啥狀況了?”
“沒什么狀況,剛剛找黑兄談了談人生理想,他現(xiàn)在還沉浸在我智慧的話語里無法自拔呢,黑兄,你說是吧?”又想起了一個聲音,近來的十一個穿著黑色古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跟鄭無邪差不多年歲。
關(guān)昊看到這人,瞳孔縮了縮,這人他認(rèn)識,那天在大悲寺展露過厲害手段的趙家天師,趙七九。
“趙……趙……九兄!”白無常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一臉溫和笑容的趙七九,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
“可不是我么!白兄,咱兩就不說好久不見了,前段時間我下去咱們還見過!壁w七九樂呵呵地對白無常說道。
白無常卻憤怒的扭頭看向鄭無邪,說道:“鄭無邪,你不是說就你一個人么!”
鄭無邪攤了攤手,說道:“剛剛房間里就是我一個人啊,哦對了,我就是忘了說,老九在樓下守著呢,就是等你喊老黑上來的時候拉住老黑說會話!
這一幫無恥之徒!關(guān)昊目瞪口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都是什么人吶。
“媽的,要被你害死了!”黑無?粗谉o常,開口罵了一句,然后抬頭看向鄭無邪跟趙七九,說道:“行了,我們兄弟兩個今天算是栽到這里了,無邪兄,七九兄,你們想怎么樣,劃下個道吧!”
白無常四顧之后連連點頭,說道:“嗯,我也認(rèn)栽了,今天就不帶這個小家伙走了,鄭無邪,九兄,反正你們拿我們兩個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不如就讓我跟老黑走人吧!
“老白,我這就要說說你的不是了,你怎么就不能跟老黑學(xué)學(xué)怎么做鬼?你喊我全名,喊老九叫九兄,那意思是老九可以給我當(dāng)哥了?”
白無常翻了翻白眼,說道:“是有怎么樣?你這人人品不行,本座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