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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茫點 > 二向太空的訊息
  他說得十分認真,而且也很有道理,我也根本不想和他辯駁下去,只是作了一個手勢,請他繼續(xù)講下去。博士道:“太空船上裝上接收能力特強的天線,在太空船飛行的時候,一直使用。目的是想接收來自太空的種種微波信號,這些信號,在地球表面上,由于種種干擾而接收不到。”

  我點頭道:“很好的設(shè)想!

  博士抓了他的山羊胡子一下:“這項計劃真只是一項設(shè)想,因為我們根本不可能預(yù)料到會有什么結(jié)果,只是必須如此做!

  我作了一下手勢,表示明白。

  博士的解說十分詳細,他又道:“我們考慮到,接收到的信號,可能有許多種,必須將這些信號整理出來,這項工作,需要龐大的電腦來配合,這種特種的解析、還原各種信號的電腦,早在三年之前,已經(jīng)開始裝置,江博士是設(shè)計這座大電腦的主要負責(zé)人!”

  江樓月道:“對,這座電腦,幾乎可以把任何信號分析出來!

  我轉(zhuǎn)移了一下坐著的位置,博士已經(jīng)講了很久,還沒有講到他接收到了什么。我道:“對不起!我要打一個電話!

  我實在有點惦記著白素的她那幾個手勢,所以我按下了電話的號碼掣,但是等了一分鐘,電話還是沒有人來聽。

  我只好放棄,向博士揚了揚眉。博士道:“太空飛行十五天,安全降落,和特效天線連結(jié)的部分的記錄資料,就交到了我所管理的那個部門,我們將資料送進電腦,用上億個組成的電腦去分析,過程——”

  江樓月打斷了博士的話頭:“不必詳細說過程了,那太專門,衛(wèi)斯理不懂的!

  雖然江樓月的話正合我的心意,可是說得太直接了,令我有點不快,不過那也是事實、我只好悶哼了一聲。

  博士道:“是,分析所得,極其豐富,我們找到了微小的殞石,在大空中劃飛的信號,又分析出了太陽黑子爆炸所發(fā)出的信號,種類十分多,有一項信號,令我們迷惑,電腦分析不出,而那信號,卻十分強烈,我們通過這座電腦,把這組信號演繹為光電彼,使它在示波螢光屏上,現(xiàn)出變幻的波形!

  我看到江樓月似乎又想打斷博士的話頭。

  我忙搶在他的前面:“讓博士說下去,我懂。”

  江樓月瞪還了我一眼,不再出聲,博士道:“那么強烈的波形,這真是我們喜出望外的收獲,可是卻研究不出是什么波形來,我們集中力量研究,那天,一個小伙子忽然說:‘真要死,這組波形,看來就像是聲波!’這本來就像是聲波的波形,任何人可以看得出來?墒悄鞘莵碜蕴盏男畔ⅲ恳粋人覺得它像聲波,但是卻不敢講出來。”

  我插言道:“有些事,往復(fù)雜的方面去想,反而想不到答案,因為答案很簡單!碑(dāng)我在這樣說的時候,我不禁想,白素的那幾個手勢,是不是答案實際上也很簡單,而我卻想得太復(fù)雜了,所以想不出來?

  道吉爾博士道:“是,當(dāng)那小伙子說了之后,他自己也笑了起來:‘我們收到了外星人的談話,真了不起。’我當(dāng)時就道:‘為什么不可能。把它還原成聲音,聽聽看!麄研究組的人都興奮了起來,想想看,來自外大空的聲音!”

  我向那扁平的黑鐵盒子看了一眼,道吉爾博士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一項十分簡單的手續(xù),那座大電腦甚至沒有這種功能——”

  江樓月“哼”地一聲:“誰知道有朝一日,會用到這項那么簡單的功能!

  博士搔著山羊胡子:”我們用了另一具小電腦來做這項工作,不到一小時,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絕對意料之外,我們得到了一段對話!

  我十分疑惑:“外星人的對話?你們能將外星語言翻譯出來?”

  博士望了我一眼,又取出了一條鎖匙來,打開了那只鐵盒子,原來那盒子,是一具小小的錄音機,他按下了一個掣鈕,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向我作了一個手勢,要我聽。

  于是,我聽到了一段對話。

  別以為那清楚到了和普通錄音機上放出來的兩個人的對話一樣,事實上,那段對話,十分難聽得清,有各種各樣的雜音在干擾。道吉爾博士說他們已經(jīng)濾去了不知多少雜音,做得最好了。當(dāng)然用心聽,還是可以聽得出,那的確是一段對話。

  對話只不過幾句,我聽了之后,不禁愕然:“這是什么意思?”

  先說說那段對話,對話一齊始,我就聽出,那是英語對話,從環(huán)繞地球飛行的太空船中,搜錄來的信號,解析出來的聲音,竟然是地球語言,這一點,已經(jīng)是古怪離奇至于極點了。

  所以我一聽之下,就怔了一怔,可是博士和江樓月兩人,卻立即向我作了一個手勢,不讓我發(fā)問,要我繼續(xù)聽下去。

  對話的全部如下:“那個人的名字叫白里契-赫斯里特,你記住了,我要殺的就是他!

  “哦,這位先生好像很有名!”

  “就是他!就是他!只要你能把他除掉,我可以答應(yīng)你的條件!

  “好,我的條件是——”

  “對話”就到這里為止,總共只有幾句。

  我聽了一遍,翻了翻眼睛,看在博士的神情嚴(yán)肅份上,我又聽了一遍。但是不論聽多少遍,我的反應(yīng),還是一樣的,我有點憤怒:“開什么玩笑?”

  博士道:“不是開玩笑,這的確是從太空船特種天線接收來的信號中演繹出來的。”

  我悶哼了一聲:“聽起來,像是有一個人,在委托殺手殺一個人。”

  博士道:“正是如此!

  我用力揮了一下手:“一定有什么人,嫌你們的工作太悶,在開玩笑!

  博士的山羊胡子掀動著,十分憤怒:“你以為我們的工作程序是兒戲嗎?請你排除開玩笑的想法,千真萬確,是特種天線接收到的信號演繹出來的聲音!

  江樓月也道:“因為事情怪異,怪得逸出了常理,所以,博士才來聽取你的意見。”

  我苦笑了一下:“好,我就事論事。首先,我想肯定,這段對話,發(fā)生在地球上,不會發(fā)生在任何外星上,因為我不認為外星人會講地球語言!

  博士和江樓月都點頭,表示同意,博士張口想說什么,可是卻給我向他用力揮了一下手,不讓他開口。

  我又道:“我再假設(shè),這一段對話,不是面對面的對話,而是電話對話。”

  我又揮了一下手,不讓博士和江樓月開口,續(xù)道:“不但是電話,而且是長途電話,可以肯定,是通過人造衛(wèi)星接駁的長途電話,各位,問題分析到這里。我以為不存在什么問題了!

  江樓月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聲波化為無線電波,傳向人造衛(wèi)星的時候,恰好由太空船的特種天線,接收到了其中的片段?”

  “對!”我在他的肩頭上用力拍了一下“就是這樣,或者類似的一種情形!

  我得意洋洋地向博士看去,以為我已經(jīng)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替他解決了一個難題,誰知道博士現(xiàn)出十分失望的神情來。

  他并不望向我,只是望向江樓月:“江博士,看來衛(wèi)先生對于一些電話信息的傳遞過程,不是十分了解!

  江樓月道:”是!”他轉(zhuǎn)向我說話:“衛(wèi)斯理,你的假設(shè)不可能。我只向你講一點好了,博士設(shè)計的,裝在太空船上的特種接收天線,根本不為普遍的無線電波而設(shè),簡單地來說,地球上發(fā)射出去的無線電波,是收不到的。”

  我瞪著眼:“不會有意外?事實是收到了!

  博士道:“收到的不是無線電波,是一種十分微弱的信號,我們?nèi)缃窠K能聽到聲音,是經(jīng)過幾十道演繹手續(xù)的結(jié)果。”

  我有點窘:”可是,你剛才同意,那是地球上兩個人的對話!”

  博士道:“是的,我們得到了這段對話,一面大惑不解,但是一面,對白里契-赫斯里特這個名字,又感到熟悉。我們只略查了一下,就查出了這個人是什么人!”

  我怔了一怔,我對這個名字,并沒有什么印象,所以我反問道:“那是什么人?”

  博士取出一只紙袋,打開,抽出幾份剪報來,給我看。我看了,也不禁一呆。報上刊登著“白里契-赫斯里特在游艇爆炸中喪生”的新聞。這個人,是紐約華爾街一個十分出名的股票經(jīng)紀(jì)行主理人,在股票投資方面,眼光獨到。他的分析,甚至可以導(dǎo)致被他提到的那份股票的市價上落,他是一個權(quán)威的投資顧問,許多投資人喜歡把資金交給他投資,所以他是華爾街的一個大亨級的人物,非同等閑。

  他在佛羅里達度假,駕著豪華游艇出海,游艇發(fā)生爆炸而死,和他一起被炸死的,是三個年輕貌美、職業(yè)不明的美女。

  那艘游艇上,只有他們四個人。

  報上還有他和三個美女的照片,這位先生,看來是一個花花公子型的中年人,面目英俊,有著體育家的身型。

  報上也有著他的小傳,說他在大學(xué)求學(xué)時期起,已經(jīng)艷史不斷,他總共結(jié)過六次婚,也離了六次婚,如今是美國社交界中的王牌單身漢。

  根據(jù)佛羅里達警方調(diào)查,毫無疑問,游艇爆炸是由于一枚強力的遙控炸彈所造成,這種爆炸手法,近十年來,頗為某些職業(yè)殺手所用,所以懷疑這次事件,是職業(yè)殺手所為。

  最后,報上記載著,由于他的突然去世,消息傳到市場,紐約的股票市場,甚至引起了一陣混亂,幾種和他關(guān)系親密的股票,出現(xiàn)了莫名其妙的急劇下跌,云云。

  我把所有的剪報,匆匆看了一遍,不禁呆了半晌。

  像他這樣的人,在波詭云橘的投機市場活動,一定有不少敵人,有人買兇殺他,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何以買兇者和兇手的對話,會變成了特殊信號,在太空中飄浮,而被葛陵飛船上的特種天線所收到?

  我望著博士和江樓月,思緒十分混亂。

  江樓月道:“怎么樣?你的看法是——”

  我只好攤了攤手:“我還是堅持我的第一個解釋。無線電波有時會以游離狀態(tài)存在很久,什么時候,在什么情形下,被什么樣的接收器收到,全然無法估計。”

  博士點頭道:“我必須指出:這段對話,最初以信號的形式被接收,并不是無線電波的信號,而是一種極微弱的類似脈動磁場所造成的光變信號。這種信號,在天文學(xué)上,?梢栽诿}動變星的光變放射中找到,像天琴rr型變星,就可以利用這種信號,來測定它的光變?nèi)掌,等等。這是一門十分復(fù)雜的學(xué)問,總之,你必須明白人發(fā)出的語言,絕無可能變成這一類信號!”

  我不禁有點冒火:”博士,我懷疑你是不是一個科學(xué)家,你怎么可以漠視事實?你口口聲聲絕無可能,但是事實上,明明有這樣一個例子,如果人的語言,絕無可能轉(zhuǎn)變成為那種信號,你又怎么會收到這一段對話?”

  對博士解釋的那些專門學(xué)問,我自然不是很懂,但是我所說的那番話,卻合乎最簡單的邏輯,博士沒有法子反駁。

  博士不斷抓他的山羊胡子,不斷眨著眼,江樓月的神情也一樣,兩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又道:“我們只可以這樣說,由于某一無所知的原因,世上,某兩個人的交談,忽然變成了那種信號,而且,從地球的表面上放射出去,被葛陵飛船上的特種天線接收,又被你以種種復(fù)雜的手續(xù)還原,成了原來的聲音!

  他們兩個人向我望來,我忙作了一個手勢,要他們?nèi)菸抑v完,我又道:“由于有這樣一件事實在,所以,我的分析是一定的。問題在于一無所知,那才需要研究!

  博士首先吁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人在地球表面講的話,會變成類脈動磁場信號,發(fā)射向遙遠的大空中?”

  我道:“我已經(jīng)講過,只有這個可能,你才會有這段對話,那兩個人,總不見得是在你想到過的什么天琴rr星座中商量如何殺人的吧?”

  江樓月苦笑道:“當(dāng)然不會!”

  博士低聲把我的話重復(fù)了幾句,神情突然變得十分嚴(yán)肅,望著我和江樓月,卻欲語又止再三,我皺著眉望著他,心中已決定,要是他再不出聲的話,我又要打電話去找白素了。

  可是,就在我把手伸向電話之際,他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一樣,開了口,道:“事實上,我們收到的類似的信號,不止這一段,還有另一段。和這一段的時間,大約相隔了三天。怪異的是,兩段信號收到時,太空船都是在它在飛行軌跡的同一點上!

  我“哼”地一聲:“那有什么怪?只要在一個地方容易碰到這種信號,自然會在同一個地點,碰上兩次!

  江樓月道:“還有一段,博士,你怎么剛才一見我的時候,提也不提?”

  博士苦笑:“那一段信號演繹成語言之后,內(nèi)容十分驚人,唉,我不知道是不是該向你們提,好,還是讓你們自己聽聽吧!

  他說著,按下那個小錄音機的掣鈕,令磁帶迅速地轉(zhuǎn)過了相當(dāng)多,然后再按下放音掣,于是,我又聽到了他提及的另一段話。

  那不是一段對話,聽了之后,我和江樓月都不禁發(fā)怔,江樓月也立即原諒了博士為什么不一早提及,真的,關(guān)系太重大。那是一個人的獨白,用的也是英語,有濃重的美國口音,有幾個字的發(fā)音,聽來相當(dāng)特別。

  那段獨白如下:

  “我一定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最好,是把那個三流西部片明星于掉,那就誰都會知道我了。”

  獨白很短,聽了令人吃驚的原因,自然是一聽就知道那個“三流西部片明星”指的是什么人,把他干掉,的確可以世界揚名。

  我和江樓月都不出聲。這段獨白,和那段對白不一樣,對白中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可是獨白中的事,還沒有發(fā)生,要是那個人已經(jīng)干了這件事,一定舉世皆知。

  博士嘆了一聲:“是不是很驚人?我們考慮了兩天,覺得必須把這件事報告。于是,由我簽署了一份報告,交給有關(guān)方面,告訴他們,有人企圖謀殺美國總統(tǒng),結(jié)果——”

  他苦笑了一下,臉紅了紅:“結(jié)果,人家問消息的來源,我據(jù)實說,如果不是我在科學(xué)界極具名聲,只怕就會被當(dāng)面訓(xùn)斥!

  江樓月“嗯”地一聲:“本來就是,在美國,起謀殺總統(tǒng)念頭的人,看來很多!

  博士攤著手:“對,或許這種事,永不會發(fā)生,可是,這段獨白,說明我們手頭上,已經(jīng)有兩個例子!

  我立時道:“這更證明我的說法對,由于某種不明的原因,地球表面上,人的語言,會轉(zhuǎn)化為一種十分奇怪的信號!

  博士用力打著他自己的頭,江樓月也皺著眉,這兩個大科學(xué)家,看來有得傷腦筋了。我和他們的立場不同,他們是在探究原因,我則在幻想方面著想,所以,我忽然道:“要放射一艘太空船,到接收這種信號的地點去,應(yīng)該不是難事?”博士呆了一呆:“當(dāng)然,在技術(shù)上不是難事!

  我指著他:”那就好辦了,把你的特種天線改良,專為接收這類信號而設(shè),然后,裝在太空船上,先發(fā)射到那個地點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接收到更多的地球上人與人之間的交談!

  道吉爾博士在聽得了這樣說法之后,一開始,現(xiàn)出了極興奮的神情來,但接著,便連連搖頭:“開玩笑,開玩笑。”

  我不服道:“怎么是開玩笑?”

  博士道:“美國每一項太空發(fā)射,都是經(jīng)過長期企劃,怎么可以突然之間加一項?那絕無可能!

  我不喜歡聽的話,就是“絕無可能”偏偏博士就最喜歡說這句話。我立時道:“怎么會絕無可能?事實上,不需要一艘太空船,一枚小型的人造衛(wèi)星,就可以勝任有余!

  博士沉吟道:“這倒是真的!

  我又道:“現(xiàn)在,連一些比較像樣的商業(yè)機構(gòu),都在發(fā)射人造衛(wèi)星,你的發(fā)現(xiàn)如此重要,以美國政府的力量,發(fā)射一枚人造衛(wèi)星去搜集這種信號,算得了什么,一定可以做得到!”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當(dāng)然也知道,我說得簡單,真要做起來,也相當(dāng)困難,但至少不是“絕對做不到”

  博士被我說的有點意動,江樓月在一旁道:“我看還是不行,除非那個想殺美國總統(tǒng)的人,把他的話,變成了行動,恐怕美國政府才會考慮。”

  博士嘆了一聲:“一定要做,未嘗沒有可能,但這樣做了,又有什么用?只不過收到多一些對話。地球上每一秒鐘,不知道多少人在對話,光是去證實這些對話是不是會變成事實,沒有意義,重要的是,地球上的對話,何以會變成了那么復(fù)雜的信號!”

  我有點不耐煩:“所以,才要有進一步的實驗,我剛才的提議,是唯一的辦法!

  江樓月仍在不住的搖著頭,以為我是在胡鬧,博士緊皺著眉,看來像是認真在思考我的提議:為了這些奇怪來源的信號,專門發(fā)射一枚人造衛(wèi)星到太空去。

  博士看我像是急于想離去,忙道:“衛(wèi),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常有十分古怪的想法,在常理之外,可是卻又很有啟發(fā)作用!

  我一聽得博士這樣說,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雖然他用的詞句十分委婉,可是那仍然分明是在說我好作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

  江樓月看出了我的不快,十分正經(jīng)地道:“衛(wèi)斯理,你別生氣,人類科學(xué)上所有的發(fā)展,全從虛無的設(shè)想上來!

  博士忙道:“是啊,要不是有人夢想飛上天,根本不會有飛機!

  我給他們兩個人的恭維,逗得笑了起來:“好,這件事,要叫我來設(shè)想的話,那只是一個偶然的事件——”

  博士立時道:“偶然的事件,也必然有它的成因。人類第一次見到火,可能是由于偶然的雷擊,擊中了木頭所引起,但如果不是雷擊的能量,使這塊被擊中的木頭,達到了它的燃點,偶然的起火,就不會發(fā)生!

  我點頭道:“當(dāng)然,誰也不能否認這一點,我也不會說你在大空上接到了信號,是完全無中生有的事。人講話中發(fā)出聲波,就有可能被接收到。”

  博士嘆了一聲:“你還是不明白,我接收到的信號,和聲波的狀態(tài)相去十萬八千里,絕不相同!”

  我瞪著眼,道:“或許,由于種種不同的原因,使聲波轉(zhuǎn)換成了你接收到的那種類似電磁脈動的信號!

  博士不出聲,只是一味搖頭。我只好攤手:“老實說,我實在想不出其中的緣由,請原諒!

  博士向江樓月望去,忽然向江樓月講了一句德語。我猜想他可能以為我聽不但德語,因為他講的話,對我無禮至極。

  他望著江樓月道:“我想他真的想不出什么,他連他太太對他做的一個手勢都不明白,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有想像力。我以前叫他幻想專家,看來叫錯了!

  江樓月知道我全然懂德語,博士講到一半,他已連連搖手,示意他不要講下去?墒遣┦咳晃从X,還是把話講完。剎那之間,江樓月的神色,尷尬到極點,我自然大怒,重重悶哼一聲:“兩位,再見!”

  我這一句話,就用純正的德語,話一出口,博士嚇了一大跳,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朝門外就走。

  我來到門口,聽得博士和江樓月同聲叫我,我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我駕車回家,一路上,仍然不斷思索著白素那幾下手勢的意思?墒强傁氩怀鰜怼W约阂灿X得十分窩囊,正如博士所說,連自己妻子所做的手勢都想不出,可以說沒有想像力至于極點。而我,卻一直自負想像力十分豐富!

  到了家,推開門,大叫白素,可是白素顯然沒有回來。

  我十分氣悶,來回走著,又打了幾個電話去找白素,都沒有結(jié)果。我把手按在電話上,思索著自素可能到什么地方去,一面仍想著她那幾下手勢。

  突然,電話鈴聲大作,我以為那一定是自素打來的了,誰知道拿起電話,只聽到一連串急促的喘息聲,我連說了幾聲“喂”對方以一種迸出來的聲音叫道:“天,你聽到?jīng)]有?”

  那是江樓月。我無法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過聽他的語氣,像是有八十個惡鬼正在追著要咬他的屁股。我道:“聽到什么?”

  江樓月仍在喘氣:“你聽聽收音機,或打開電視看看,天!”

  喜歡在緊張的時候叫“天”原是江樓月的口頭禪,這時他連連叫著,可知他的緊張程度。我還想問,他又連叫了兩聲:“我和博士,立刻就來你這里!

  接著,他就掛上了電話。我呆了極短的時間,打開收音機,也聽到了江樓月要我聽的事。

  收音機中,傳出播音員急促的聲音:“本臺才接到的消息:美國總統(tǒng)雷根,在一個公開場合中遇刺,行兇者當(dāng)場被保安人員擒獲,雷根總統(tǒng)據(jù)說傷勢嚴(yán)重,正在醫(yī)院急救,有進一步的消息時,再向各位聽眾報告,請各位隨時留意收聽!

  播音員一直在重復(fù)著這幾句報告,我聽了之后,也不禁呆了半晌。

  道吉爾博士在太空中收到的信號!

  從他收到信號之中解析出來的對話或講話,都會變成事實。

  這種現(xiàn)象,確然令我震驚,我繼續(xù)留意新聞報告,這是世界上每一個人所知道的事實,不必再詳細敘述新聞報告的內(nèi)容。

  大約在半小時之后,門鈴響,我打開門,看到面色蒼白的江樓月,站在門外,他一見到我,就道:“天,果然發(fā)生了,果然發(fā)生了!

  我向他身后看了一下,他的身后沒有人,我問:“博士呢?”

  江樓月定了定神:“他本來和我一起來,但臨時改變了主意,回美國去了,他感到你的提議,在發(fā)生了這件事之后,進行起來容易得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江樓月又道:“他還要你立刻去,我已經(jīng)問過了,一小時之后,有一班直飛美國的飛機,你快點收拾行李。”

  我呆了一呆:“為什么我也要去?”

  江樓月道:“你是提議人,博士怕他不能說服上頭,所以要你去幫他!

  我啼笑皆非,這真是沒有來由至于極點,要是太空總署不肯放一枚人造衛(wèi)星上天,我去了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美國總統(tǒng),也根本沒有左右美國高層決策的能力。

  所以,我搖著頭:“算了吧,我還是留在家里,猜猜妻子的啞謎好!

  江樓月嘆了一聲:“你怎么變得這么小器?”

  我仍然一個勁兒搖頭,江樓月道:“好,你不去,也由得你。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有一種方法,可以把球上所有人的對話接收,那就等于在每一個人身上,裝上了偷聽器,人和人之間,再也沒有秘密可言,這種能力,如果落在有意稱霸全球的政治野心家手中,那不知是什么局面了!

  我悶哼了一聲:“這是三流電視連續(xù)劇中的情節(jié),一點也不新鮮!

  江樓月瞪了我一眼:“我不是在說笑——”

  我連忙道:“我也不是在說笑,我真的不想去。”

  江樓月嘆了一聲,坐了下來,神情十分沮喪,我也不和他說話,他坐了一會,又站了起來:我再和你聯(lián)絡(luò)。”

  我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江樓月垂頭喪氣地離去。

  一直等到天黑,白素仍音訊全無。

  我打電話給小郭,托他去找張強。不多久,小郭就有了結(jié)果。

  小郭在電話中道:“張強的職業(yè)是醫(yī)生,精神病科醫(yī)生。他在一家精神病院工作,我詢問過,今天他不當(dāng)值,明天一定會到醫(yī)院去。”

  小郭的調(diào)查工作,可以說無懈可擊。我向他道了謝,放下了電話。知道了張強的身分,可是我仍然無法和他立時聯(lián)絡(luò),也不知道他來找白素是為了什么。

  我來到書房,坐在書桌前,又將白素的手勢想了一遍,還是想不出是什么意思。我百般無聊,打開晚報不經(jīng)意地翻著,忽然看到一則小消息:“日本著名棋手,曾有棋壇怪杰、鬼才之稱的尾杉三郎,突然神經(jīng)錯亂,進入精神病院治療,日本棋壇及愛好棋藝人士,均大惋惜。”

  新聞所占據(jù)地位極小,這位尾杉九段,倒是相當(dāng)出名的人物。本來,這段新聞,也引不起我的注意。我想多半是因為我才知道了張強是一個精神病醫(yī)生,兩件事之間,可算是略有聯(lián)系,所以才注意了這則新聞。

  白素竟然到了凌晨兩時,還是音訊全無,這真是怪到了極點,我有點心神不寧的躺了下來,一直到天蒙亮,我才胡亂睡了一回。

  醒來,白素還沒有回來。也沒有心思進食,駕車直駛向那家精神病院。

  在我離家之前,我留了一張字條給白素,告訴她找我的行蹤,同時要她如果回來了,千萬別再出去,一定要等我和她見了面再說。

  那家精神病院的正式名稱是“安寧療養(yǎng)院”位于市郊,規(guī)模不算很大,但是設(shè)備十分完善,收費極高昂,普通人不能進來。

  這年頭,不少病人,可能是有錢人更容易得精神病,所以,我駕車來到門民看到綠草如茵的草地上,不少病人,每一個都單獨由一個護士陪同,有的在散步,有的一動不動坐著,有的正在對著樹或椅子說話。

  我下了車,在門口的傳達室中,表明了我的來意。傳達室打著電話:“張醫(yī)生,今天還沒有到醫(yī)院來!

  我呆了一呆:“他什么時候才來?”

  傳達道:“他應(yīng)該早來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還沒來?我想——”

  我不容他“想”下去“讓我見一位他的同事!

  傳達才道:“好,你可以見梁醫(yī)生,梁醫(yī)生是張醫(yī)生的好朋友!

  傳達又聯(lián)絡(luò)了一會,才打開門,讓我進去,告訴我梁醫(yī)生辦公室的所在。

  我走了進去,穿過草地,進了醫(yī)院的建筑物,經(jīng)過了一條走廊,看到了一扇門旁,掛著”梁若水醫(yī)生”的名牌。

  我敲了門,順手一推,門打開,里面沒有人,我抬頭一看,就陡然怔呆:辦公室的墻上,掛著一幅畫,那幅畫,正是我在臺北一家畫廊中看過的,還為它和一位女士討論過的那幅“茫點”我走近幾步,可以肯定就是這幅畫。我正在想:怎么那么巧?在我身后,已有腳步聲傳了過來。我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穿著醫(yī)生白袍的年輕女郎,正站在門口,以十分驚訝的神情望著我。我道:“對不起,我來找梁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