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邵韶正要跟上前。
這時候突然外面打了一個閃電,將樓下的客廳照的一片雪亮,我習慣性的往下看去。
“啊~~~~”樓下傳來了相當慘厲的尖叫,然后也不知道是環(huán)境還是情緒作怪,樓下緊接又傳來了第二聲尖叫,我還來不及捂耳朵,身邊的邵韶馬上也跟著叫出了第三聲,余光一帶過,只見樓上的鷹子一個趑趄,咕嚕咕嚕的滾了下來,我急忙要上去幫忙,卻跘到了樓梯跌倒在地,磕的腦冒金星,邵韶也被我?guī)У,后面的自閉癥小子上來扶起我們,結(jié)果我哆哆嗦嗦的還沒有站穩(wěn),前面的鷹子與冷倪又撞了上來,稀里嘩啦的一起跌滾回了一樓,一樓見樓梯上滾下了一大堆人影,頓時又是尖叫聲一片,整個客廳兵荒馬亂。
我巍巍顫顫的扶著墻站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打開了電筒模式,剛才的磕碰中手機屏幕裂了,散出來的光散了形,心疼的摸了摸,用了好久了,希望里面沒有壞。
其他人都順著光亮一瘸一拐的爬上了沙發(fā),各個都沒有一副好臉色。
一樓三人均面無血色,兩個女生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我們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鼻青臉腫,其中鷹子最為瘆人,眼角嘴角都都磕出了血,再加上鼻血,有種五孔流血的錯覺。
而我和邵韶因為自閉癥和李襄在后面做了肉墊,除了滾動時撞的淤青外,其他都只是些擦傷,自閉癥扭到了手腕,李襄額頭上鼓起了好大一個包,包上還在流血,看起來還蠻搞笑的。
萬幸的是被鷹子抱在懷里的冷倪,沒有落下什么傷口。
大家在沙發(fā)上用了十幾分鐘才平緩下情緒,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你們鬼叫什么,嚇死人了!”李襄捂著額頭歪著嘴發(fā)出抽氣的聲音,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過其他人都沒空回答他。
錫蘭的表情依舊驚魂未定,聲音小小地懇求道:“可不可以先開燈,大家的臉青青得,看起來好怕人!
“好的,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閘了。哎喲喲,疼死了!柄椬恿⒖陶酒饋恚蝗骋还盏淖呦螂婇l,不過的確如錫蘭所說,大家都拿著手機照著,這種光半亮不亮,大廳里更顯得陰森森得。
“鷹子,藥箱在什么地方?”這時邵韶則一一檢查每個人的傷勢,開口問道。
“我就拿給你。媽的,果然是跳閘了!边堑囊宦,伴隨著鷹子的話語,光芒又重新亮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好像多了絲血色,我抬頭數(shù)了數(shù),包括自閉癥在內(nèi)九個人,萬幸,沒有多一個也沒有少一個,雪夜的事實在不希望再發(fā)生了。
“你家又沒有什么電器,怎么會突然跳閘!蔽乙苫蟮膯柕。
“你家才沒有電器。廚房里可是冰柜,微波爐,電磁爐等等一應(yīng)俱全!柄椬右贿呍跇翘莸琅缘谋跈焕锬贸隽艘粋藥箱一邊對我說道。
“廚房的電器現(xiàn)在又沒有用,瞎掰!蔽野琢怂谎邸
“誰知道是不是做飯時有電器沒有關(guān)好,再加上打雷什么的,引起的跳閘,小問題啦!柄椬訉⑹种械盟幭溥f給邵韶,邵韶是醫(yī)學專業(yè)的高材生,迅速且嫻熟的對眾人進行了消毒,上藥,包扎。
小三仔對我呶呶嘴,眼睛轉(zhuǎn)了一圈賊溜溜的道:“以后誰要是娶了小邵可有福了,又會做菜又懂醫(yī)術(shù),簡直上的了廚房下的了廳堂......”
“怎么,娶了我就沒有福啦,飯可是我做的!”夏然然不甘示弱的說道,打斷了他的調(diào)侃,兩眼斜視的對三仔瞪著,三仔連忙陪笑道:“當然有福,當然有福。”
我偷偷的瞄了邵韶一眼,發(fā)現(xiàn)她非常認真的在包扎,頭發(fā)從她的側(cè)臉搭下來,散發(fā)著知性的魅力。
“你們剛才到底在叫什么?那么嚇人。”李襄摸著頭上綁好的繃帶再次問道。
這一問,對面的三個人又不說話了,錫蘭一臉蒼白地低著頭,用手揪著衣角。
“你們別沉默!小蘭不怕,告訴我怎么回事?”鷹子上好藥后走了過去緊緊抱住錫蘭,雖然行動很溫暖,但是臉跟打了馬賽克似的,錫蘭看見他這副尊容,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來。
夏然然抿一下嘴唇,開口說道:“剛才不是突然停電了嘛,我們都很害怕,小蘭走就過去想拉上窗簾,突然發(fā)出尖叫聲,我便望了過去!彼钗丝跉,身體還是不爭氣的抖了下,半天才鼓起勇氣說道:“只見一張臉,死死得貼在窗玻璃上,對著我們笑。”
錫蘭在鷹子的安撫下逐漸恢復了平靜,聽見夏然然的話,臉色又變的慘白,聲音發(fā)抖得補充道:“當時暴雨不停的敲擊在窗戶上,我很害怕就走了過去想要放下窗簾,正在解開窗簾細繩時,啪!耳邊突然傳來很大聲,同時看見玻璃猛得貼上了一張臉,它的五官蠕動著,最后成了一張陰氣森森的笑臉!”
“陰氣森森的鬼臉?”我跟著重復了一句。
“就是那種死掉的人臉部出現(xiàn)尸僵呈現(xiàn)出的怪笑!
死人笑臉,我們聽了,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窗子望過去,窗簾耷拉的落在那里,玻璃上只有水流過的痕跡。
自閉癥人冷膽大,聽完起身就在眾人的視線中走了過去,打開窗戶,狂風立馬夾雜著雨滴砸在他的臉上,他不在乎的伸頭張望,頃刻轉(zhuǎn)身聳聳肩,那表情代表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鷹子見沒事,便解釋道:“小蘭別怕,剛才一定是打閃的時候,正好有蟲子或者鳥之類的被風吹到了玻璃上,閃電的強光有時會讓人產(chǎn)生錯覺,讓你們看成了人臉!
他這樣一解釋,大家想想也有可能,人類需要安全感,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就容易接受了,繼而都稍稍安下心來。
三仔則對我們問道:“那你們樓梯上又怎么了,我也聽到尖叫聲了,而且,你們怎么滾下來了。”
“是啊,聽到邵韶的叫聲后,不一會就看見樓梯上骨碌碌的滾下了一大團黑影,又把我們嚇了一跳!卞a蘭在鷹子懷里說道,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
邵韶這時候在幫自己抹碘酒,聽見錫蘭的話她停了下來,看看鷹子又看看李襄,然后又看看我,動了動嘴唇卻沒有開口。
看見邵韶的反應(yīng)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問道:“你是不是看見了什么?”
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插話進來:“她看見了有人趴在樓梯上在扯了鷹子的腳!”
“小倪?!”靠在沙發(fā)上的冷倪,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雖然很虛弱,眼神卻掃過現(xiàn)場每個人,眾人見她醒了都圍了上去。
“你這話什么意思。俊毙∪欣^續(xù)追問道,所有人都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冷倪閉上眼睛,像是在回憶剛才的情景:“我醒來的時候,看見樓梯上趴著一個黑影,正拉扯著鷹子的褲腿!
眾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鷹子,唯獨我低頭看了她的影子,雖然還是很小,但已經(jīng)不再是半個了,恢復了人形。
鷹子猶豫地說道:“我也不確定,雖然站久了兩腿有些發(fā)麻,但不至于會跌倒,現(xiàn)在聽她一說,倒像是真的,突然間是好像有什么拽了一下我褲腳,重心一偏就滾了下來!
那一瞬間竟然發(fā)生了這種事情,邵韶又看了下我和李襄,咬咬嘴唇說道:“我……也看見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