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5號和33號受試者身上偵測到的精神失常腦波模式,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在55號身上了。唯一的共同因子是解離性人格疾患的病史。
先前在前額葉皮質(zhì)區(qū)的實驗導致自我認知的退化,但這里還有其他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變體人格展現(xiàn)自殺傾向,成為對核心人格的攻擊。當自我意識衰退,就會達到某種停滯狀態(tài)。
就像兩只生物被纏在一起,被迫以一體的形式生活,并永遠憎恨對方。太贊了!
做實驗的人是變態(tài)!唐屠就此得出結(jié)論。不過這里面描述的狀態(tài)跟喬瑟夫描述的癥狀有點像。
警探又找到了一本筆記。
“洞穴筆記
我走得太深了,而這絕對是個陷阱。蘇菲亞說過好幾遍要我別去,但答案就在眼前。我知道會有風險,但我已經(jīng)如此接近了!
我注意到門縫里吹來極微弱的風,這扇門一定通往外面。我找到的這塊板子看起來似乎剛好和縫隙溫和,可能就是鑰匙,但是通往何處?幾率各半,感覺我已經(jīng)在這里踏步了一輩子,無法做出這個簡單的選擇。
蘇菲亞,如果我成功離開這里,我要緊緊把你抱在懷里。我要告訴你,你是對的,我永遠不會放你走!
在找到筆記的不遠處,有一具被機關(guān)殺死的尸體,尸體旁邊有一塊板子,應該就是筆記上描述的了。
警探用板子打開了一扇門,白光閃現(xiàn),唐屠被拉入了場景。場景扭曲了,不是地下墓穴,感覺有點像是又回到了精神病院。
唐屠跟在警探身后向前跑,仿佛他們?nèi)绻豢禳c跑出這里就會跟周圍的墻壁一樣被扭曲。
走廊盡頭是一扇門,門后面又是精神病院里的那個實驗室。
還是那臺大機器,無數(shù)的管子連著到像浴缸一樣的機器上,這次浴缸里好像沒有實驗體。
那名醫(yī)生手里拿著東西站在大機器跟前,他似乎在研究著什么。
“醫(yī)生,你怎么在這里?”警探問。
“要沒時間了,我得想辦法逆向操作這個,我們才有可能阻止他!贬t(yī)生說。
“阻止誰?那個叫‘魯維克’的家伙?”唐屠問,“他到底是誰?”
“對不起,我得找出這個...”醫(yī)生看上去很焦急。
“醫(yī)生,你不跟我們說清楚,我們就幫不上忙,而你需要我們的幫助!本秸f。
醫(yī)生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看向警探和唐屠,“他...我們之前在研究一種方法...怎么解釋才對...就像是把多個大腦連在一起,在電化學層面共享所有信息。
情緒、記憶、感知——所有東西,直接共享。這是空前的研究...對心理學、藥物,甚至意識本身都有影響...”
“你是認真的?這簡直是該死的噩夢!”
警探和醫(yī)生都望著大機器上方那復雜數(shù)量繁多的管子,這些管子就像纏繞在大機器這個大腦上的神經(jīng)線,讓人望而生畏。
“呃,我并沒有說它很完美,尤其...這個宿主并不穩(wěn)定!贬t(yī)生望著大機器說。
“宿主?”唐屠看向大機器,可惜看不透它里面究竟是什么。
然而警探卻沒有在意這一點而是恨恨地說,“那真是太好了,所以說你的研究伙伴是個精神病患,而我們都在他的腦子里?”
唐屠瞪著眼睛看向警探,這么神奇的結(jié)論警探是怎么得出來的?難道他們現(xiàn)在不是在警探的腦子里?
醫(yī)生忽然流下了鼻血,但他不在意地隨便擦了擦,“不完全如此,不是這樣。我們每個人在某些層面上都有所參與...但只有他可以有意識地影響這個世界!
“你了解他的思考模式...”警探說,“他要什么?”
唐屠看向警探,因為他忽然感覺警探好像變聰明了許多。真的到攤牌的時候了嗎?
“呃,這還只是推論,不過...我覺得他要我們死!贬t(yī)生說。
唐屠撇了下嘴。死亡這件事根本不用推論就能猜到了。
忽然,白光一閃,場景又變了,又成了黑白色的動畫模式。
還是這個實驗室,但是沒有大機器,沒有管子,只有一輛擔架車放在那里,車子上放著一本筆記。
“塞巴斯汀.卡斯特拉諾日志——2009年6月16日
我們今天早上送莉莉上學,這是她第一天上幼兒園。她是個勇敢地女孩,看來她會過得很好。羅拉,上天保佑她,度過了艱難的三年,養(yǎng)育嬰兒是一份全職工作,她終于得到應得的休假了...
我說的‘休假’是指回到克林森市警局失蹤人口處。這里的失蹤人口數(shù)似乎正在增加。如果我們不快點查個水落石出,就不會剩下任何人讓我們調(diào)查了——因為全都失蹤了。
當然,我說得比較夸張,不過克林森市里正在發(fā)生某件必須被阻止的事...而羅拉將會幫忙調(diào)查。她非常擅長她的工作,而且顯然很高興再度發(fā)揮所長...”
真相的脈絡(luò)基本梳理出來了?肆稚薪烫媚箞@的地下,正在進行著邪惡的人體研究,而警探的妻子將要調(diào)查這件事。
唐屠有種不好的預感。羅拉一定是出事了...
畫面發(fā)生了變化,場景變成了向日葵園,一個舉著火把的人出現(xiàn),他站在一個稻草人前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是誰的記憶?警探的?還是其他人的?
畫面又一閃,警探回到了醫(yī)院里,護士出現(xiàn)了。
“記憶的確是很模糊的東西。有時候,記憶很容易就被其他的事物扭曲,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必須好好珍惜它們...
護士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她走到了一副相片前。
這幅相片上有四個人,一個老頭子,一名中年婦女,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的臉被挖去變成了空洞,女孩的雙眼被挖去變成了黑洞。
忽然,男孩的臉部出現(xiàn)了一個人頭,是那個兜帽男,也就是魯維克。
警探被嚇了一跳,畫面又變了,醫(yī)院的風格似乎變正常了。
但是,當警探打開門后,他站在了一個黑夜的野外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