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白苒在心中感嘆錦璉居然敢隨便吃別人遞來的看上去就很像毒藥的東西時,異變突然發(fā)生。
“呃——咳咳咳。”
錦璉忽的彎腰猛咳起來,洛白苒連忙扯上他的袖子急切問道:“你沒事吧?”要是錦鏈現(xiàn)在出事,她估計也不會有個好下場。
所幸錦璉并沒有如她所想般倒地,他在咳嗽完之后便又挺直了身子。同時洛白苒也看到了他嘴角掛著的藍(lán)色液體,她驚訝出聲:“啊……你還好嗎……”
錦璉察覺到她的目光,淡定地擦了擦嘴角笑著回應(yīng):“當(dāng)然,這百年來從未有那么好過!
說罷他看向另一個方向說道:“感謝大長老了!
“大長老”重新從陰暗里走出,他眼角微瞇雙手作揖對錦璉奉承道:“不敢不敢……既然公子的心頭患已解,那么……”
“公子是否要去看看故人?公子放心,不會占用太多時間。”
“哦?”
錦璉并沒有回答他,那個“大長老”卻自顧自走到一面墻前。
洛白苒這時才看清那那是一面墻,那是一扇刻著繁雜咒文的石門,石門緊緊合著甚至看不出來一絲一縫,所以洛白苒才沒注意到這邊。
她心底忽然涌上許多不好的預(yù)感,直覺告訴她不能去看那扇門里的東西,應(yīng)該盡快離開。
可錦璉這時卻握上了她發(fā)涼的手,不容置喙地說道:“走吧,同我一起去看看,我們這位‘故人’如今是個什么境況!
洛白苒瑟縮地抽了抽手沒抽動,她根本無心理解錦鏈所說的那句“我們”是什么意思,“故人”又是什么意思,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
“快點…放開我……”
她小聲囁嚅著,但男人就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依然死死握緊她逐漸冰涼的手掌。
這么一會拉扯“大長老”也念完了咒語,石門漸漸打開。內(nèi)室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像個能把人一口吞下的深淵。
洛白苒忍不住后退一步,結(jié)果被錦璉拉扯著向前使她趔趄了一下。
“走吧!
錦鏈的聲音和視線變得異常冰冷,與之對視上的洛白苒思緒停頓了一瞬,這一瞬便被錦璉拉著進(jìn)了內(nèi)室。
剛踏進(jìn)去一步,一股腥臭味便撲面而來,這味道屬實是刺鼻,洛白苒難受地立即捂住了鼻子。
“沒事的,稍微忍一忍!
聞言洛白苒看向旁邊一如既往笑意盈盈的錦璉,她眉頭一皺,心想這人怎么什么時候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洛白苒把視線重新挪回了室內(nèi),她借著門口泄出的光亮看出了這密室內(nèi)居然是一整個大水池,黑色的水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入池子里。
不對……這好像不是水!
這黑色流動的,竟是一只一只的蟲子!
蟲子擠在一起蠕動,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以為是水流的波動。
洛白苒眼前一黑,差點沒忍住吐出來,她連忙朝一旁的錦璉看去,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錦璉此刻眉頭微皺了一下,正好落在洛白苒眼里。
“兩位,這便是谷中最得意之作——蠱皇!”
“大長老”嗓音顫抖著,是興奮到極致而顫抖的聲音。
“唰——”
石室墻壁的火把瞬間燃起幽藍(lán)色的光,如同冥幽湖畔的鬼火般詭異明亮,石室內(nèi)的景象剎那間變得清晰無比。
池子正中央是一個勉強能看清人形的人,他雙手被比他手腕還粗的鐵鏈栓住,高高吊過頭頂。
他的身子看上去光裸著,下半身就泡在這蟲池里,時不時還有幾只蟲子蠕動著爬過上半身。
洛白苒看清了全部的景象,這幅畫面頓時把她腿都嚇軟了,還好有錦璉在身旁虛扶著她,要不然她百分之百會跌進(jìn)這全是蟲子的池子里!
“小心!卞\璉臉色多了幾分嚴(yán)肅,他默默將洛白苒扶穩(wěn)。
“謝謝……”
她的目光重新移回男人身上,他頭垂著看不清神情,就連他們進(jìn)來這么大的動靜他也沒任何反應(yīng),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大長老,他怎么成了這幅樣子?”
“大長老”大笑兩聲后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孩子自從被本族之人追回,無論怎么拷打都誓死不說出那解蠱的方法。”
他緩了緩激動的心情后繼續(xù)道:“我們族中的幾位長老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去查閱了禁書,不曾想竟獲得了制出蠱皇的方法!
“巧合的是,蠱皇所需的胚子要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男子,而我們一族正好有一個,那便是桑偃。”
“那胚子經(jīng)過秘法淬煉,再等待數(shù)年便可成為人形蠱,也就是血液可解百毒的蠱皇!”
錦璉眼珠轉(zhuǎn)動看向池子里的男人,他算是知道了那“秘法”指的是什么。
再回頭看洛白苒時,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女人慘白的臉和搖搖欲墜的身體。錦鏈瞇了瞇眼,他適時地接住洛白苒,下一刻她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