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隨從匆匆忙忙跑進(jìn)來,這會兒莫岑正端著一杯咖啡慢慢品。對面的烏云難得的一臉真誠:“要是你覺得合適,我們就為兩個孩子辦婚事。烏家不會虧待了莫岑,聘禮什么的一樣都不會少。我這方面你也別擔(dān)心,我脾氣是不好,可我就對我兒子不好,兒媳婦兒這兒還是有所不同的。不信你可以試試看,莫岑在我那兒受不了委屈!
莫松放下杯子斜挑了烏云一眼:“可別這么說,莫岑就是個老狐貍精生的小狐貍精。勾引別人家的兒子,把自己肚子搞大了是他活該。您這么說,讓我心里怎么過得去呢?”
烏云的臉上跟開了染坊似的那么精彩,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過了一遍,還是吞吞吐吐的放下了身段兒:“我說老莫,咱們也是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一塊兒上戰(zhàn)場殺喪獸的。咱們倆這點兒恩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這么多年過去了,梵青那個老不死的也死了這么多年了,別為這點兒事兒,傷了倆小孩兒的感情。再說,莫岑懷孕是好事兒,咱們兩個做家長得跟著高興才是你說對不對?”生平第一次,烏云在莫松面前陪笑臉。
莫松看著手下在一邊喘氣,這才搭話道:“什么事兒?喪獸攻城了?”
手下臉上一紅:“沒……沒有……”
“我猜也不會有,現(xiàn)在還能遇上多少只喪獸?都讓我們這一輩兒的給殺個七七八八了!
烏云坐在那兒不說話,等著莫岑處理他自己的事。莫松又問道:“到底怎么說,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手下看了一眼烏云,又看了一眼莫松。莫松一邊捏著杯子柄喝咖啡一邊悠哉道:“烏長官不是外人,說吧!沒什么不可外揚(yáng)的家丑。我兒子都跟他兒子搞出孩子來了,還能有什么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烏云的臉上又一陣青紅皂白,為了這孩子,烏云可謂是煞費(fèi)苦心。沒辦法,她這輩子最看重兩件事兒,一件是他男人梵青,另一件是梵青的子嗣。當(dāng)年梵青訂婚之前鬼迷心竅勾搭上了莫松,一心一意要和他在一起?赡赡菚䞍耗挠行乃己蛣e人正兒八經(jīng)談戀愛,用他的話來說,心早就被狗啃的亂七八遭了,誰還有心情去跟你糾纏不休。
烏云暗戀梵青已經(jīng)到了明戀的地步,倒追什么的全都上了,結(jié)果梵青一門心思撲在莫松身上。最后莫松實在看不下去,快刀斬亂麻,一腳把梵青踹了,梵青這才聽從父母的安排和烏云訂下了婚約。后來兩個人過的也算美滿,就是烏云心里一直慪著一口氣,奪夫之恨什么的,找著機(jī)會就刺激刺激莫松一兩句。莫松又不是省油的燈,一來二去,這倆人的梁子就越結(jié)越深,直到現(xiàn)在,因為莫岑肚子里的一塊兒肉,倆人才重新坐到一塊兒去。
手下支唔了半天,終于支唔清楚了:“……闞……闞教授……來了。他……跪在院子里說……說你不原諒他,他就跪一輩子……”
莫松挑了挑眉,繼續(xù)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喝咖啡:“那就讓他跪,我倒是看他能跪多久!”上次跪了一晚上,他故意跟一個手下拉拉扯扯,結(jié)果闞銳二話沒說,起身走了。這次莫松也懶得演,他愛跪就讓他跪,反正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原諒不原諒的。二十幾年了,誰還跟他置這氣,日子還得過,他現(xiàn)在孫子都有了,還要男人干什么?
烏云臉上的神色更不好看了,看樣子莫松果然有實力,這把年紀(jì)了,還有人用這種老掉牙的狗血戲碼來祈求他的原諒。不得不說,男人長一副好皮囊,果然比什么都重要。
莫松吹著咖啡上的泡沫,閑適道:“哦,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烏云干笑一聲:“說到倆孩子的婚事,要我說,莫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老是呆在娘家肯定讓人說閑話。趁早嫁過去,我們也好給孩子出生做準(zhǔn)備,您說是吧老莫?”今天烏云這姿態(tài)已經(jīng)放得低得不能再低,如果莫松再說什么,也就說不過去了。于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行吧!我就莫岑這么一個孩子,別人家他肯定住不慣。你也知道,莫岑是我打小慣起來的,他不像烏凡,也不像昂軒,什么事兒都由著他的性子來。嫁是可以,他以后可能還得在我這邊兒多住一段時間,給他的適應(yīng)的時間,這孩子別的都好,就是認(rèn)床!
烏云立即一臉開心:“這當(dāng)然沒問題了,不過認(rèn)床倒也不是不好弄,改天我讓我那邊兒的工匠照著莫岑這邊的床做個一模一樣的,再讓他們把莫岑和烏凡的臥室按照他這邊的臥室裝修得一模一樣,這樣估計就好多了!
莫松也不客氣,立即道:“嗯,主意不錯,你隨時來弄吧!”
烏云總算松了口氣,她今天本來沒抱多大希望,沒想到莫松今天竟然這么好說話?磥碓诤⒆拥膯栴}上,她的確不如他大肚,烏云開始檢討自己之前的小肚雞腸。本來,梵青先勾搭的莫松,雖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可錯也不在一個。她就這么恨了二十幾年,到頭來卻是這么個結(jié)果?磥碛袝r候事情還真不能做的太絕,不然會遭報應(yīng)的。
梁辰這邊進(jìn)度倒是挺快,兩天時間,小竹林已經(jīng)是一片綠意盎然,而且還有竹筍的小尖尖從地底下冒出來。梁辰拿大鏟子刨出兩根竹筍來炒一盤兒竹筍雞丁,其中一母雞還是磨不過梁辰嘴饞被闞凱親自了結(jié)了生命。雞胸肉炒丁,雞腿肉做鹵雞腿,雞翅做紅燒雞翅,雞架子都燉了一鍋冬瓜雞湯。一桌全雞宴吃得眾人意猶未盡,大家紛紛贊嘆這輩子出門兒在外啥都不用帶,帶個梁辰就足夠了。
昂軒作為未婚夫,也作了相當(dāng)大的貢獻(xiàn),特意讓人去研發(fā)了掘井機(jī)械人,在防護(hù)罩內(nèi)掘了一眼地下泉眼,當(dāng)然是人造泉眼。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噴涌地下水,引出一條小溪流經(jīng)梁辰的菜地,穿過小竹林,經(jīng)過小樹林,流到魚塘里,又從魚塘挖了條小溪引出來,用魚網(wǎng)將魚攔截住,這樣魚塘里的水就能保持干凈了。
這幾天有只老母雞抱窩,梁辰給老母雞弄了個舒服的窩,拿了十幾顆雞蛋放到窩里,老母雞便開始了艱辛的孵小雞之旅。對這一現(xiàn)象最上心的莫過于闞凱,他一有時間就去雞窩那邊看看,偶爾母雞急了給他一口,這廝還討好的給母雞抓上一把小米兒。
梁辰終于受不了闞凱一天到晚看著那只孵蛋的母雞發(fā)呆了,于是咆哮道:“闞小凱你干點兒正事兒成嗎?你知道母雞孵蛋要多久嗎?二十一天!小雞要二十一天才能孵出來啊!你一天到晚看著安,小心小雞害羞不敢出來了!”
闞凱一臉無辜:“是嗎?會害羞嗎?”
梁辰道:“當(dāng)然了!因為它們出來的時候是裸著的,你這樣盯著它們看,如果有人盯著你洗澡出浴你還好意思出來嗎?”
從此以后,闞凱只敢躲在遠(yuǎn)一點的地方看。
經(jīng)過協(xié)商,莫岑打算回去和莫松攤牌,商量和昂軒他們一起結(jié)婚的人生大事。但今天他回家的有點兒意外,一個大男人直挺挺的杵在他家后院兒的小花園里跪著,一動不動,這讓他起從前烏凡犯錯被他媽媽罰跪。
莫岑走到闞銳身邊,彎下身看著他的眼睛,驚訝道:“闞教授?您沒事干嘛跑來我家下跪?我爸爸怎么你了?”闞銳是莫岑的老師,所有選修生活技能的學(xué)生闞銳都會教。因為他是唯一一名權(quán)威級的生物學(xué)術(shù)導(dǎo)師,所以選修了種植的學(xué)生,基本不會錯過他的課。
本來莫岑只是一時好奇他家的院子里為什么會跪了一個人,后來發(fā)現(xiàn)那個人竟然是闞銳看就更好奇了,而現(xiàn)在闞銳竟然一臉愧疚的看著他一副欠了他一個億的樣子是要鬧哪樣?
莫岑站起身來問烏凡:“這是怎么了嗎?”
烏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
闞銳抬頭問道:“小岑……”
莫岑對闞教授還是比較敬重的,于是又重新蹲了下去:“我在呢闞教授!
“我聽說……你懷孕了?”
莫岑又重新站回去,拉了拉烏凡的袖子:“現(xiàn)在整個世界都知道我懷孕了嗎?這事兒是不是傳的有點兒快?”
烏凡道:“我就告訴我媽了!其他的,不知道。不過你別擔(dān)心,懷孕是好事兒,咱結(jié)婚,結(jié)完婚就不會有人說什么了!
莫岑又蹲了回去:“嗯,我是懷孕了闞教授?墒恰@跟你在我家下跪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嗎?”
闞銳道:“有吧!你爸爸在生我氣,我跪他,祈求他的原諒!
莫岑又站了回去:“他說他在求莫松原諒他,莫松又惹風(fēng)流債了?已經(jīng)好久沒見有人在院子里討債了,這次惹的還是闞教授?”莫岑悄悄在烏凡耳邊說:“闞教授這樣的他都敢惹,莫松真有兩下子!那什么,要不要和莫松說一聲?”
這時候卻傳來莫松的聲音:“小畜生,你知道回來了?”
莫嶺吐了吐舌頭,轉(zhuǎn)身朝莫松走去:“呀!幾天不見,莫美人又年輕了!是不是又得了什么好的保養(yǎng)品?這個必須拿出來分享!”
莫松伸手在他臉上用力捏了一把:“給我消停兩天吧!大著肚子別接觸什么保養(yǎng)品,那些東西傷胎。”
莫岑沒個正經(jīng)的笑了笑:“想我沒有莫美人兒?”
“不想,養(yǎng)個兒子跟人跑了,想你有什么用?”莫松假裝生氣,把頭偏向一邊。
莫岑揉著莫松的肩膀道:“莫美人兒別生氣啊!我把罪魁禍?zhǔn)捉o你帶回來了,吶,要打要罰,您就看著辦吧!”
莫松眼皮抬了抬,隨口說了一句:“嗯,好,那就跟那邊杵著的那個一塊兒跪著去吧!”隨即聲音抬高了一成道:“搞大了別人的肚子,就要學(xué)會負(fù)責(zé),不然你還算個爺們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