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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玄幻魔法 > 華娛大佬刷副本 > 裝備與技能介紹(至第二五九章)
  第一部分:開場

  2019年馬上就要過去了。你的心中有沒有一個特定的人,在這一年、在某一刻,曾經點亮了你?

  我有。

  此刻,我想向他致敬,貝聿銘先生。

  2019年5月16日,貝先生離開了這個世界,享年102歲。

  他是一個在世上留下了很多座紀念碑的人。但是,你如果去讀他的傳記,會發(fā)現,幾乎他的每一個建筑作品,在當時都面臨責難和挑剔,都是歷經千難萬險才來到世間。

  曾經有人問他:你怎么看待外界對你的挑剔?

  貝聿銘對此的回答是:“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因為我一直沉浸在如何解決自己的問題中!

  你,我,每個人都會有過這樣的“貝聿銘時刻”。不論你做過什么、在做什么,你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挑戰(zhàn)。怎么辦呢?貝先生的這句話是我聽過的最好答案。

  那么,這一次,我們解決什么問題呢?

  經濟學家何帆會回答,我們的經濟基本盤是什么?

  投資人黃海會回答,我們的消費市場有什么新機會?

  金融學家香帥會回答,我們要掙錢,錢從哪里來?

  教育專家沈祖蕓會回答,我們每個家庭最焦慮的教育問題,在發(fā)生什么變化?

  科技產業(yè)專家王煜全會回答,中國的科技創(chuàng)新被美國卡住脖子了嗎?

  國際政治學家施展會回答,中國制造世界工廠的地位會被替代嗎?

  我非常榮幸地能夠代表他們發(fā)布他們的研究成果。

  說到解決問題,不妨先說一個我的問題:搞清楚跨年演講是為誰服務的。

  去年,我們講了一個詞,叫“做事的人”。后來,我遇到好多人,都說對這個詞特別有認同感。但是,我覺得好像還是很模糊,應該更具體才是。

  用兩件事來描述,可能更清楚。

  第一件事,是關于圖書館的。公共圖書館有一個責任,就是為市民舉辦各種各樣的文化類活動。

  2019年,我聽到一個數,說有一家地級市的圖書館,才100多名工作人員,一年辦了5000場活動。這個數給我驚到了。什么概念?你算下來,平均一天比13場還多。這家圖書館就是浙江嘉興圖書館。

  圖書館,這個東西好像已經很多年不在我們視野里了。在我們心目中,它應該是一個冷清的地方。嘉興圖書館為什么這么熱鬧?5000場活動都干了啥?

  我們自己可以先在腦子里想想,比如針對老年人,你要是辦活動,你能想到的題目是啥?琴棋書畫?養(yǎng)生保?你看,想象力差了點吧。因為在很多人心目中,老年人是退出了社會參與的一群人,找個樂子,打發(fā)時間,安度晚年就行了。

  但是嘉興圖書館可不是想,他們是真干。一干就知道,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首先,很少有老年人愿意報名參加一個帶“老年”字樣的活動。更重要的是,老年人恰恰需要的是社會參與。所以,他們?yōu)槔夏耆碎_發(fā)的講座活動是:怎么用智能手機?學會了智能手機,就可以查公交線路、淘寶購物,甚至自己上淘寶賣貨了。

  最受歡迎的講座,你可能想不到,是怎么做電子相冊。拍照片,選照片,配音樂,上字幕,發(fā)到微信群里,做完特別有成就感。這是老年人力所能及的一項創(chuàng)造性活動。請注意,重點是“創(chuàng)造性”。這既是這家圖書館對老年人發(fā)自內心的尊重,也是自己所要承擔的社會責任的一種高級的理解。

  你看,就是這樣通過在真實世界的摸索,嘉興圖書館一年辦出了5000場活動。

  什么叫“做事的人”?他們不是在解決一個個想象中的問題,他們是在回應一個個真實世界的挑戰(zhàn)。

  如果我認同這個理念,到底怎樣回應真實世界的挑戰(zhàn)呢?

  今年,我偶然翻到曾國藩講的一個故事。農村里,有個人出門,看到在一條很窄的田埂上,倆人頂上了,誰也不讓誰,誰也過不去。為什么不讓呢?因為倆人都挑著很沉的擔子,路太窄了,誰要讓,誰就得從田埂上下去,站到水田里,沾一腳泥。

  你作為一個旁觀者,想上去勸,咋勸呢?誰也不服氣啊。

  那曾國藩的故事里,這個旁觀者是怎么做的呢?

  他走上前去說,來來來,我下到田里,你把擔子交給我,我替你挑會兒,你一側身,不就過去了嗎?

  你看,只要你的身份稍稍轉換一下,從一個旁觀者,變成一個置身其中的人,把自己放進去,是不是一個看似無解的事,就有了答案?

  曾國藩管這種方法叫:躬身入局。

  什么叫“做事的人”?不是置身事外,指點江山。而是躬身入局,把自己放進去,把自己變成解決問題的關鍵變量。

  但是,用“做事的人”來形容你們,還是覺得有點不到位。我得找到一個新詞。

  有一天我的同事,得到大學的教研長蔡鈺給我講了一部老電影《風聲》里的一句臺詞:“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際,我輩只能奮不顧身!

  她記了這句話十年,只因為其中那個詞——“我輩”。她說:我輩這兩個字里,寫著對世界的主場感和建設性。無論哪個時代,我輩都是最令人神往的那群人。

  “我輩”只是個代詞,本來沒啥意義,但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這兩個字里面有一種驕傲的認同感。

  直面挑戰(zhàn),躬身入局,皆為我輩中人。

  你不要以為這是我的發(fā)明,我輩這種人,什么時候開始有的?從我們這個民族精神發(fā)源的地方,我輩這種人就有了。

  西方經常說,我們中國人沒有信仰。但是,中國人沒有信仰么?今年我看到一段話,如果你把中國那些最著名的神話,真的排出來,你會發(fā)現這樣一組故事:盤古開天,女媧補天,后羿射日,夸父追日,精衛(wèi)填海,愚公移山,大禹治水。

  你發(fā)現什么共同點么?中國人從來不臣服于壓倒性的力量,而是在面對一個不可能戰(zhàn)勝的對手的時候,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跨年演講為誰服務?就是為這樣的人服務的。

  法國作家加繆曾經說過:不要走在我后面,因為我可能不會引路。不要走在我前面,因為我可能不會跟隨。請走在我的身邊,做我的朋友。

  請走在我的身邊,謝謝你,各位時間的朋友。

  第二部分:什么是中國經濟的基本盤?

  此時你心中一定有一個問題:中國經濟到底怎么樣?

  你要是問我預測,我是真不會,那是經濟學家的工作。

  你要問我個人感受,可能我20年都這一句話:我輩正處于一個持續(xù)上升的通道中。

  經濟不是預測出來的,是干出來的。如果你覺得好,不錯;如果覺得不好,那就努力干。

  更重要的是,觀察2019年中國經濟的角度不僅是好和壞、樂觀還是悲觀,還有好多角度。

  比如,曾鳴教授說:“容易賺的錢肯定是沒了,往后大家都得做更辛苦的事!

  關于更辛苦的事,曾鳴教授還有進一步的解釋:你別以為到下沉市場就算更辛苦了,也別以為找細分需求就算更辛苦了,這都不算。真正的機會是,改造每一個值得被重構的傳統(tǒng)產業(yè),這才是一件具備創(chuàng)造力的“苦差事”。

  你看,在曾鳴教授的眼里,中國經濟有冷有熱,不是個總體上的好壞問題,而是一個干什么事和怎么干的問題。肯干苦差事就有機會,只想掙容易的錢,就沒機會。

  慈善家王兵提醒了我一個角度,2019年的經濟現象,背后本質上是因為技術進步的速度太快,而社會演化的速度太慢,這二者之間產生了摩擦。

  比如說,很多人年到半百還要鬧離婚,為啥?因為醫(yī)學技術進步了,百歲人生可能成為常態(tài),一對夫妻五六十還鬧離婚很正常,原來忍忍就結束了,現在還要再忍五六十年,忍不了了。你看他說的是時代錯位問題,不是悲觀樂觀問題。

  再比如,商業(yè)觀察家梁寧說,有人給她看了一份100多個陷入困境的公司清單,她發(fā)現了一個問題:每個陷入困境的公司,同行里都有對應的正面典型。

  做保健酒的椰島鹿龜酒陷入困境,但是主打健康概念的食品開始爆發(fā)。

  做飲料的匯源果汁陷入了困境,但是一批年輕態(tài)的飲品,開始異軍突起。

  都說服裝不行,李寧變成了中國李寧,火了,成了國潮。

  梁寧說背后的原因是市場人口換代了。你知道嗎?現在生活在中國這片國土上的人,改革開放后出生的人,超過了之前的。

  你看,她說的是人口結構問題,也不是總體上的好和壞、悲觀樂觀的問題。

  而吳伯凡老師面對我的這個問題,給出的答案更有趣,他甩了一句話給我:2019年就是典型的“悖論之年”,好壞都有,同時并行。

  投資人張穎提示了一個角度,我覺得也很有意思。

  張穎今年下半年有段時間,天天組織人看電影,連拉帶拽,動員所有創(chuàng)業(yè)者,都去看一部紀錄片——《徒手攀巖》。

  張穎為什么這么積極地拉人看這部紀錄片呢?他是一個投資人,他其實在跟這個時代的創(chuàng)業(yè)者說:徒手攀巖的過程不是克服困難,而是習慣困難。

  我理解,張穎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就是中國經濟到了一個節(jié)點,就是從一個模式要轉換到另一個模式,我稱之為:從電梯模式切換為攀巖模式。

  什么意思?所謂電梯指的就是,那些穩(wěn)定的、確切的通道。過去我們理解這個世界的方式,只要搭上電梯,就能往上走,而且非常確定:好好學習,就能考上好大學;學歷越高,就越能進好單位;進了好單位,就肯定比賣口紅的掙錢多,今年這話,你在李佳琦面前再說說試試?

  現在的中國已經切換到攀巖模式,下一步往哪里爬,每一步都在考驗我們的創(chuàng)造力和選擇能力。

  剛才我們講的這幾位老師的看法,沒有一個用“好”或者“不好”這個簡單的方法來判斷中國。

  接下來我們就開啟何帆老師帶回的這份報告:《何帆中國經濟報告》。他是我們派出去的六路研究隊伍中的第一隊。他們走訪了40多座城市,數十個產業(yè),采訪近300人?纯粗挝覀冎袊洕叩浇裉斓幕颈P到底是什么?在這個基本盤上,我們又該怎么行動?

  何帆老師給我一個啟示:在這個時代的中國,從電梯模式切換到攀巖模式,其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難。

  提到中國經濟的基本盤,我們首先會想到——

  極其完備的基礎設施、全球最大的供應鏈體系、世界最大的統(tǒng)一市場、從未中斷的文明共識,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國家超強的社會組織能力。

  所有這些其實就一件事:超大規(guī)模。理解中國經濟基本盤,必須把超大規(guī)模作為前提。但我們就停留在這么?肯定不行啊。我們還得往深了想。

  超大規(guī)模僅僅意味著大、多么?不,它還意味著另外一件事:復雜。復雜意味著什么?就像在攀巖的時候,地形越復雜,抓手就越多,向上攀援越容易。

  我們來看看復雜性是怎么成就中國這一代人的。

  我們這一代人大多數是從農村來到城市,從小地方來到大地方,很少有誰一步到位。但是每走一步,這個社會都能給我們提供落腳點和抓手——就像攀巖的巖壁上充滿了抓手和歇腳的地方。

  你就想,今天一個農村男孩來到上海打拼,沒學歷、沒技術,當個快遞員總還是可以的,人老實肯干,大幾千的收入還是有的,這不就待下了么?然后站在這個點上往下一步進發(fā),能學個手藝、入個行當嗎?能好好干,當上主管嗎?

  這個人大家認識么?殺豬的。

  不認識也很正常,因為他上一次火還是16年前。媒體上稱他為:北大屠夫,陸步軒。媒體報道他,就是因為大家驚訝地發(fā)現,一個北大中文系的高才生,居然淪落到賣豬肉。

  我們可以回到當時的情景,對于這個人的處境最善意的理解也就是:行行都一樣,不分高低貴賤。你是不是覺得,一個賣豬肉的,也就只能那樣了。

  但是這兩年,他又火了,因為他賣豬肉干大了,成了一名賣豬肉的企業(yè)家。根據媒體報道,2018年他們公司,銷售收入有18個億。

  你看他前半輩子,從邊遠的農村,考上了北大中文系,在當年就算是坐上電梯了吧?不好使啊。沒找著合適的工作。就耗著么?沒有啊。從電梯里出來,哪怕上菜市場賣肉,也有機會。這就是最后一站了嗎?也不是。還可以繼續(xù)往前走,把賣肉的攤子發(fā)展成為一個正規(guī)的企業(yè)。當上企業(yè)家,就可以享受了嗎?還是沒有啊。你知道他現在在干什么嗎?在抖音上當網紅呢,跟現在的年輕人聊聊豬肉,聊聊人生,發(fā)一條短視頻就有好幾十萬人點贊。

  無論你從哪個角度看,陸步軒的故事在中國都非常常見。

  你看一個人的一生,哪里是一個簡單的標簽、一部直達的電梯就能解釋的,復雜得很呢。這就是我們中國社會復雜性所帶來的各種各樣的抓手。

  當然我知道,我一講陸步軒,就有人說那他是趕上了創(chuàng)業(yè)大潮,又趕上了豬肉漲價,是個幸存者偏差。那我們看一下30年前,可能和他一起在北大食堂打過飯的那些人吧:

  張益唐,世界著名數學家;

  李彥宏,百度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

  西川,著名詩人;

  陳涌海,物理學家;

  郁亮,萬科集團董事長;

  宣明棟,得到app總編室主任。

  那你要非得說,他是北大畢業(yè)生才享受了一些好處,一般人沒這機會,你再看看這幾位:

  米雯娟,vipkid的創(chuàng)始人,沒上過大學;

  張勇,海底撈的創(chuàng)始人,沒上過大學;

  李想,車和家的創(chuàng)始人,沒上過大學;

  黃章,魅族的創(chuàng)始人,沒上過大學;

  還有這位,國民女神,老干媽的創(chuàng)始人陶華碧女士。眾所周知,基本上就沒上過什么學。

  這就是中國,無論你身處哪個位置,你都不能說自己沒有機會。

  什么是好的時代?就是走在街上,我們不敢小瞧任何一個人。

  其實不光是個人,我們再來看一座小鎮(zhèn)的故事。這座小鎮(zhèn)就是烏鎮(zhèn)。

  烏鎮(zhèn)有個有意思的地方。它分東柵和西柵。

  東柵是原生的自然市場,和上海周邊很多的古鎮(zhèn)一樣,家家戶戶搞旅游:開客棧、辦餐廳、賣特產,今天嘗試個這,明天嘗試個那,充滿了活力和煙火氣。

  而西柵呢,把原住民遷出去,雇傭成員工,統(tǒng)一規(guī)劃,整體升級。舉辦互聯網大會的地方是西柵,去過的朋友都知道,門外是江南水鄉(xiāng),門內是wi-fi、大床。

  東柵全是自家生意,充滿了能動性和靈活,什么容易賺錢,游客喜歡什么,東柵最容易嗅到風向,動作最快。但同時天花板也明顯,商品服務同質化,追求短期效應。

  所以,如果沒有西柵陡然提升了這個古鎮(zhèn)旅游服務的基礎設施,秩序和標準。你看到的烏鎮(zhèn)就是中國無數此類景區(qū)的一個,一樣的小橋流水,一樣的旅游紀念品,不會是今天這個脫穎而出的古鎮(zhèn)旅游的旗艦。

  你不覺得嗎?烏鎮(zhèn)就是中國的某種縮影,有人在前面探路,自由自在,但也承擔代價,有人在后面修路,把探路出來的成果,固化為基礎設施。

  不斷地尋找抓手,走一步,踩實一步,再尋覓下一個抓手。一步一步地往上走。這整個過程,不也是在徒手攀巖么?

  你回到觀念世界,始終有這樣的爭論——自由市場好還是強管理強規(guī)劃好,但是在現實世界里其實沒有這種矛盾,躬身入局,其義自現。

  熟悉中國改革開放的人都知道,浦東、深圳都是這樣出來的,始終都有探路的、有修路的。

  美國著名暢銷書作家納西姆·塔勒布說: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想贏,一種想贏得辯論。每當我們陷入糾結的時候,就想想烏鎮(zhèn)。在烏鎮(zhèn)外的人還在為兩種模式哪個好搞辯論時,烏鎮(zhèn)則早已開干,管他呢,反正烏鎮(zhèn)真想贏。

  你看,有這種復雜性的國家,當然就能出現一種新的成功模式,何帆老師稱之為:在復雜環(huán)境里的演化算法。

  而生物學家王立銘教授說:對啊,演化算法是地球上唯一可靠的成功學。

  我們面對這么一個巖壁,有那么多抓手,面對中國的復雜性的時候,我輩應該采取的姿勢是什么?

  何帆老師在最新的報告中提出了一個詞:茍且紅利。意思是雖然看起來所有人都在做事,但是其中有大量的茍且者。你只要稍微比他們往前一點點,就能享受到的那個紅利,就是茍且紅利。

  我們稍有成就的人,可以捫心自問,我們的那些成就真的是因為天賦異稟么?不是,是因為我們在某些時刻,比別人稍微認真了一丟丟,這就足夠了。在攀巖時代的中國,咱們比周邊人認真一丟丟,這就足夠了。別人的茍且,成就了我們的努力。所以茍且紅利準確來說,應該是不茍且紅利。

  我給你舉個例子:

  前幾天,我打了輛專車。估計很多人都打過。下車的時候,司機都會要你給個好評。因為五星好評對司機很重要,能被優(yōu)先派單。很多人沒給,往往是因為下車的時候,忙忙叨叨給忘了。而那天我見的那位司機呢,你看他這一通操作:

  首先,離我們家還有二三百米的時候,他非常有禮貌地和我說,我提前給你結束行程,少收你點錢。聽到這句話,你肯定覺得,占便宜了。

  我正要說謝謝呢,緊接著,這位司機就和我說了一句話,麻煩您,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點一個五星好評?

  你看,這話一出口,我人還在車上,正好還有空,剛占了人一便宜,不點還是人嗎?

  就這么一個簡單動作,我心里對他頓生敬意。我就坐他這一回車,都沒跟他聊過天,但我心里知道,這人對他的工作不茍且,同行業(yè)面對的共同問題,他會想一個辦法解決它,這樣的人一定在這一行里出類拔萃,收入一定高。哪怕將來改個行,他照樣有前途。

  我們是不是從小到大,走南闖北,到處能夠遇到這樣的人?這就是我們的中國。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著力點。往旁邊看一看,邁出這么一小步,這就是你向上攀巖的著力點。

  我知道說到這里,你還不過癮,你老想找何帆老師要個答案,要個對未來的預測。

  但是就像互聯網思想家尼葛洛龐帝那句話所說的:預測未來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它創(chuàng)造出來。

  第三部分:消費市場有什么新機會?

  剛才我們說到,中國像一個攀巖勝地,到處都有抓手,可以讓我們向上攀爬。但是,機會到底在哪呢?

  以前總是忙著趕新風口,我們就容易忽略一個非常確定的機會:消費。你想,不管什么時候,老百姓總要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嘛。

  2019年發(fā)生了一件事,今年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將超過40萬億人民幣。這意味著從今年開始,中國會超過美國,成為全球第一大消費市場。而且中國現在的年均增速,比美國快得多。也就是說,從2019年開始,我們的消費能力不僅會向全世界最強邁進,而且還會越來越強。

  投資人李豐還提醒我:我們不光是消費能力強,供給能力也強,我們擁有全世界最大最完整的供應鏈,不光需求供給都強,我們的效率提升還非?。我們在以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為代表的,新一代技術的應用和轉化速度也是首屈一指的。

  你看,最大的供給,最大的需求,最快的效率提升,這三個變量同時集中在一個國家、一個市場,這在人類歷史上是極其罕見。會發(fā)生什么呢?結果一定會超出我們的預想。

  所以,投資人黃海在看了1000多個消費項目之后,帶回了一份關于中國消費市場的調查報告:《中國消費產業(yè)報告》。

  黃海老師下了一個判斷:中國消費市場正在多點爆發(fā)。

  網紅帶貨、盲盒、潮牌,好多現象大家可能已經看到了,那么這個消費市場,和我們每個人有什么關系?有哪些抓手是可以幫助每一個人往上爬的?

  至少有三個巨大的機會:

  第一,新基礎設施。

  咱們從一個現象說起。

  今年的天貓彩妝品牌冠軍是誰呢?完美日記,一個全新的中國品牌。

  更有意思的點是天貓彩妝前三名的歷史:巴黎歐萊雅112年,雅詩蘭黛73年,而完美日記只有2年。

  如果倒轉十年前,做一個新品牌,干個實業(yè),2年,你連工廠投產都不可能。更別說,做品牌、通渠道、上規(guī)模,那都是需要花時間才能熬出來的事。為什么完美日記只花2年時間就能當第一呢?

  因為它很好地借助了中國新基礎設施。

  基礎設施指的不僅僅是鐵路、公路和機場。它指的是一個創(chuàng)新者可以放心甩出去,讓別人干的所有事。

  我們還是拿中國化妝品來舉例子。在今天中國的市場上,你要想做一個新的化妝品品牌,很多事你不用自己做了。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定義好你的那個不可外包的核心能力。比如,洞察用戶、連接用戶、把用戶服務好,剩下的所有研發(fā)設計、制造、物流、營銷平臺,都有現成的基礎設施為你提供全套解決方案。

  我們再看一眼中國的新基礎設施——

  假如我有個靠譜的方案,這個方案怎么變成貨呢?中國龐大的制造業(yè)實力是我的后盾。

  有了貨,貨在哪兒賣?中國強大的電商平臺就是我的基礎設施,通過它,我可以觸達8億用戶。

  電商爭氣,這事就完了嗎?電商平臺的下面是發(fā)達的物流體系。1美金的平均快遞成本就可以通運全國。這事在全世界都是奇跡。

  那再往下看呢?中國物流的下面,是持續(xù)幾十年沒有間斷的村村通工程的結果。在這么大范圍的國土上,每一個村子都要做到通電、通路、通網絡。

  你知道嗎?在一些邊遠地區(qū),僅僅為了實現通電目標,每戶的投資平均是4萬塊錢,要是靠收電費的話要100年都收不回成本。

  有了這些基礎設施,哪怕你身處在一個偏遠的農村,只要你懂需求、會表達、能溝通。你都可以把這些基礎設施利用起來,成為你自己的抓手。把茄子辣椒西紅柿賣出個花來。就地致富,就地崛起。

  所以,當我們樂呵地在抖音和快手上看農村小哥帶貨、賣當地土特產的時候,你只要抽身一看,看到的是一個全球唯一的、一層一層累加的、規(guī)模、深度、復雜性都極其恐怖的新基礎設施體系。

  再來看第二個機會,咱們還是從一個場景說起。2018年2月,有一個中國品牌來到了紐約時裝周。他們做了一件簡單粗暴的事情,把4個中國字,四四方方,繡在胸前。

  這個設計,在中國的社交媒體上炸了。瘋狂轉發(fā)的是誰?年輕人,95后。他們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李寧本人是何方神圣。他們只是單純覺得,胸前那四個方方正正的漢字“中國李寧”,好酷,厲害啊。

  2019年李寧最潮的一款鞋,你知道00后們對它最大的贊譽是什么嗎,除了其中的二次元精神,還有一個我怎么也想不到的詞:‘踩屎感’。什么意思?就是走路時感覺鞋子又軟又跟腳,就像踩在屎上一樣。年輕人們會在社交媒體上寫:吹爆它!

  你看,這就是“中國李寧”這個品牌,在年輕一代消費者心里的樣子。

  憑借“中國李寧”這個子品牌,李寧公司沉寂多年之后,銷售額首次進入百億人民幣俱樂部,股價漲了三倍。請問怎么解釋這件事?

  從李寧到中國李寧,把中國兩個字堂堂皇皇地寫在胸口,瞬間引爆了當代年輕人內心原有的那份驕傲和認同。

  唯一合理的解釋,也是四個字——中國紅利。

  今天幾乎所有的消費品類,都迎來了一個通過中國紅利而再做一遍的機會。

  對我們四十歲以上的人來說,中國這個詞非常復雜,我們從小就學習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我們的處境從落后挨打、到奮起直追。選國貨,一方面是愛國,一方面是便宜。

  但是,對于十幾二十的年輕人來說,中國的概念非常簡單:我的祖國,我自豪。你想今天一個中國年輕人如果出國,新鮮之余,他會覺得外賣不方便吧?好多地方沒wi-fi吧?高鐵少吧?出門還得帶現金吧?因為沒有移動支付。

  他們從小在這個環(huán)境里長大,對國家有一種天然的認同感。當然,等他們更成熟,也會意識到,我們要向世界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中國這個詞,以及背后的那一整套文化符號,對他們的吸引力,是原生的,是天然的。這一代的年輕人以他們喜歡的方式,和我們的文化傳承接上了脈。

  2019年,淘寶上好幾家漢服店,銷售額不聲不響都過了億,最多的一家一年賣了4個億,買家都是年輕人。你怎么解釋?只有一個解釋,因為中國文化符號。

  過去這些年,產業(yè)界一直在討論我們怎么做文創(chuàng)產業(yè)的問題:去日本學,去法國學。萬萬沒想到,600年的故宮成了文創(chuàng)產業(yè)的頭號大ip。故宮ip帶火了一批網紅爆款,背包、膠帶、口紅、月餅,好像什么都能帶。你怎么解釋?只有一個解釋,因為中國文化符號。

  連華為這樣的科技公司,在為下一代產品注冊商標的時候,也恨不得注冊了一本《山海經》。操作系統(tǒng)叫鴻蒙,實驗室叫玄武。還有什么昆侖、浩天、靈豸、饕餮,這樣的字眼總讓我們內心澎湃。你怎么解釋?只有一個解釋,因為中國文化符號。

  這就是中國紅利。它是幾千年來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在這個時代噴涌而出,可以最快地喚起我們內心深處的認同。只要在這個國家里,都能把它變成自己的抓手。

  再來看第三個機會。

  得到app總編輯李翔過去一年一直在做一件事,研究歷史上那些巨富的產生。他告訴我,巨大的財富創(chuàng)造過程中,必然伴隨著整個社會結構和人們生活習慣的變化,其中一定會帶來一批世界性品牌的崛起。

  你可能會說,建設個國際品牌,這能做到嗎?今年,我聽梁寧老師講到一套方法論。這個事,其實如果花力氣、花時間,我們不是沒機會。

  先說檢驗品牌的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梁寧老師說:品牌,就是你愿意和它自拍。說白了,就是能和用戶建立起真實的社會關系互動。你能和多少人建立起真實的社會關系互動,你的品牌就會有多大。

  比如,你想喝咖啡了,自己點一杯,這未必是品牌。但是,你愿意帶你的朋友,一起去某個咖啡店喝一杯,這就是品牌。

  再比如,你買了一雙球鞋,自己跑步的時候穿,這未必是品牌。但是,你買了之后愿意拍一張照片,并且曬到朋友圈,這就是品牌。

  走在路上突然想上廁所,沒有公共廁所,這時候你只看到一家中餐廳和一家肯德基,你說你會去哪家上廁所?大概率是肯德基,但你琢磨過為什么?

  很簡單,你和中餐廳之間,除了消費沒有別的關系,但是你和肯德基之間,有很多層次的關系,你和它的互動沒有任何負擔,這就是品牌。

  讓我們試著回答一開始提出的那個問題:中國消費市場,機會到底在哪里?

  就是:利用中國紅利和新基礎設施,創(chuàng)造一個世界級品牌。

  這當然是一個極其艱難的挑戰(zhàn)。但是我們知道,就在這幾年,它一定會發(fā)生。

  正如100年前,一個類似處境的我輩,一個世界級品牌的創(chuàng)造者,一個上升國家中的攀巖者亨利·福特說的那樣:“我們已經取得的進步,足以使人振奮。但與未來我們將擁有的一切相比,今天的一切微不足道。”

  第四部分:錢從哪里來?

  金融學家香帥老師和她的調研團隊工作了一整年,考察了十幾座城市,收集了3億條數據,這些數據覆蓋了368座城市、2900個區(qū)縣、十幾億人口,形成了2019版《中國財富報告》。

  這份報告回答一個你肯定關心的問題:錢從哪里來?

  我們先從一個數字開始:73%。

  這個數是2018年,中國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中,有73%來自于勞動所得。

  這不是中國自己的現象,即使在美國最頂級的富人當中,勞動收入也占家庭總收入的一半左右。也就是說,錢生錢,其實是少數,人掙錢,才是多數;閉著眼睛掙的錢,其實是少數,睜著眼睛要花力氣掙的錢,才是多數。

  我看完香帥老師的書之后就覺得很開心,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有錢,大家都得下地干活。這讓我想起我們辦公室墻上貼的一句話:力不到,不為財。這才是個人財富的基本盤。

  27%的事兒都在香帥的報告里詳細展開。今天我們專心說說73%的事。

  有一天,香帥兩口子在家里聊天,說起海歸博士回國當教授,起薪一年50萬,扣掉所得稅,每個月到手不到3萬。

  育兒嫂聽到了,震驚地放下手中的活:“啊,文化人掙得那么少?”

  沒錯,現在在北京,一個育兒嫂,純現金收入每個月至少一萬。要知道,10年前,當教授的起薪是一年三四十萬,阿姨們每個月拿多少呢?1000塊。

  育兒嫂這十年,工資增長得太快了。

  香帥隨后發(fā)了一個朋友圈,很有意思:我因看見了風暴而激動如大海。

  這是她引用的里爾克的詩。那么,她到底激動個啥呢?

  隨著中國開始進入萬元美金社會、以及人工智能普及化的影響,中國人的財富狀態(tài),正在發(fā)生結構性的變化,概括起來就是:人和人的連接,正在決定社會財富的創(chuàng)造、分配和轉移。

  請大家記住這個詞,人和人的連接。

  什么意思呢?說個我最近聽到的事情。

  我們得到大學鄭州校區(qū)有個同學叫岳海龍。他是做物流公司的。做物流公司要鋪網點,需要選擇大量的加盟商,怎么選呢?是看他的本事嗎?學歷嗎?投資嗎?經驗嗎?都不是。他做這行有個竅門叫:三個當家人,一門窮親戚。

  三個當家人啥意思?你不是光棍一個,而是還能再團結來兩個人,甭管是小舅子還是媳婦和你一起合伙干,這說明了你人際能力的連接性。

  而一門窮親戚,其實是他們在考察一個人的人際能力的可擴展性,就意味著,這個業(yè)務到了最忙最苦的時候,你從市場上完全抓不到人的時候,你總有一個信得過的人,替你沖上去。

  這個例子說明什么呢?說明每一個人的財富狀況,不僅取決于自己的能力,還取決于自己有什么樣的人際連接能力。

  劉潤老師告訴我,一個人的財富基本盤,有兩個組成部分,第一,你自己的本事,第二,你和其他人連接的本事。而后者是前者的放大器。

  帶著這個視角,再來打量中國人的財富版圖,你會發(fā)現,有些職業(yè)正在起變化。

  比如說房產中介,中國有100多萬從業(yè)人員。過去的理解,這是一個把人和房連接起來的職業(yè)。但是,現在已經不是這樣了。他更重要的任務是要連接人和人。

  現在大多數人買房,都是改善性住房,也就是先賣一套,再買一套。你知道這個過程有多復雜?

  第一,買主賣主都沒那么著急,一套房成交的時間大大延長。在18個典型城市里,過去三年,一個客戶從他第一次看房,到他定房的成交時間從26天拉長到了39天;而賣主把房子從掛出去到成交的時間,從62天拉長到了109天。

  第二,在中介公司內部,也需要多人協(xié)作,才能成交一套房。比如北京這樣的城市,一筆成交背后平均有8個經紀人協(xié)同參與。

  你看,過去一套房成交時間短,靠一點銷售套路是有可能賺到這筆中介費的,但是,現在時間一拉長,這套行不通了,你不跟客戶真正彼此信任,還真就賺不到這筆錢。

  這么一來,一個人現在再要去干房產中介這一行,對能力的要求就非常高了。他至少得是一個能夠取得客戶長期信任的高手、不光是客戶要信任他,其他經紀人也要信任他才會愿意和他合作。你看,他還得是一個內部協(xié)同的高手。這個行業(yè)的財富分配天平就會向具備這種能力的人傾斜。

  再給大家介紹一個老職業(yè)的新變化。

  你知道嗎?現在有不少這樣的例子,在其他行業(yè)做得非常好的人,改行干保險。比如外企的、銀行的、廣告公司的、媒體的,甚至還有醫(yī)生。我們得到app的李璞老師說,過去大家的一貫印象,轉干保險的基本上就兩種情況:要么走投無路,要么身懷絕技。這兩年,身懷絕技的人,改行干保險的,越來越多了。

  改行的理由當然很多,但是深入了解之后,我才知道這一行對人的要求也在不斷發(fā)生變化。

  說個我的親身體會,今年,我也買了一份保險,就在我要提筆簽字的那個瞬間,對面的保險客戶經理突然笑瞇瞇地跟我說了一句話:羅老師,你想好再簽字哦。你簽了字,我可要服務你20年咯。

  注意,是整整20年啊。在這20年里,我出險了他得幫我報案,我身體要有點情況他得幫我聯系醫(yī)院,看完病拿著我的各種證明、清單、發(fā)票、分割單,去理賠報銷。

  說白了,他得跟我保持20年的緊密聯系。對一個成熟的保險經紀來說,他要在幾十年的時間里,同時跟很多人保持緊密聯系。你想想看,他要是沒有強大的跟人連接的能力,他是完不成這件事情的。

  當然,要求高,也意味著回報高。你可能知道,現在做得好的保險經紀,年薪百萬不是問題,而且時間還自由。但是,你可能未必知道,保險這個工作,是可以傳代,可以繼承的。

  你就想,等他退休那天,把30歲的閨女帶到我面前,介紹說:這是我孩子,相應資格都有,請讓她繼續(xù)為羅叔叔服務。你說這是不是就繼承了?他這輩子的奮斗是不是就可以在代際之間傳遞?

  為什么保險這個行業(yè)可以繼承?因為它處理的其實是一組信任關系。本領可能會過時,資本可能會貶值。但是,人和人之間的連接,是可以一直延續(xù)下去的。

  當然,房產中介、保險經紀人,這些職業(yè)本身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連接器,所以他們的財富能力,掙錢能力會提高。那你要說我這個職業(yè)不是這樣的呢?難道我要改行么?當然不是。不管什么職業(yè),在所有的選擇關頭,多和人連接,保證沒壞處。

  一個廚師,是只會埋頭在后廚做飯,還是做了一道得意的菜之后,跑到前廳看看食客的反應,甚至聊幾句?后者更可能成長為一個名廚。

  一個程序員,是只會埋頭敲代碼,還是會主動加個用戶的微信,聊聊使用體驗?后者更有可能成長為cto。

  一個搞科研的,是只在實驗室里守著設備做實驗,還是愿意跟其它學科的人多交流交流,后者更可能獲得科學突破。

  這個趨勢不僅體現在職業(yè)上,也體現在性別上。

  最近我們公司ceo脫不花,給我們公司的小姑娘開了個會,說不要辜負這個時代給女性的機會。

  脫不花也是有感而發(fā),因為她最近這幾年經常被徐小平老師表揚。表揚的方式是,每當有人找徐小平老師融資,徐小平都會問:你的“脫不花”在哪里?

  徐老師其實是在問:你的班子當中有女性嗎?這一點在國際上其實已經是一個共識。作為一個男性我不得不服。因為男性是個目標動物,當一個事目標清晰、路徑明確的時候,男性很擅長,而女性更擅長協(xié)調關系,當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大量需要跨界整合,柔性溝通的事情,一個班子如果男女搭配,更能從容應對。這個變化會給多少女性帶來新的機會。過去常說的那塊針對女性的玻璃天花板,有可能就此打破。你看,因為更擅長人與人的連接,未來女性的財富能力就會顯著上升。

  你問我,錢從哪里來?香帥的研究告訴我們,錢從自己的勞動里來,錢從更多的人和人的連接中來。

  我們要特別澄清一個可能的誤解,連接人和人的能力成為財富杠桿,這可不是花言巧語搞關系,而是通過連接人,提高為這個社會創(chuàng)造價值的能力。

  今年,我在汪丁丁老師的一本書《思想史基本問題》里,看到一段話。

  他說,一個人花5分鐘就能想清自己生活的意義。5分鐘能干嘛?汪丁丁說,就是問自己5個問題,并誠實作答。這5個問題是:你是誰?你干啥?你為誰干?別人需要你嗎?你干了之后,社會變得更好了么?

  這真是5個神奇的問題,你每能回答一個,就會發(fā)現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連接深了一層。與此同時,每能回答一個問題,你也分明地意識到,有大量的人,他們的連接能力被你甩在了身后。

  這五個問題你答得越清楚,你的財富能力就越強。

  第五部分:教育在發(fā)生什么變化?

  接下來,我為你帶來今天的第四份報告《全球教育報告》,來自教育專家沈祖蕓老師。

  提起教育兩個字,摸著良心說,你什么感受?

  我的感受是,這個話題成了全民焦點。

  來看一個數據。新榜的徐達內給我看了一張表。2019年1月1日到12月30日,在微信公眾號,同時有“教育”和“焦慮”兩個關鍵詞的文章里,有3470篇,閱讀超過了10萬+,平均每天將近10篇!凹议L”“父母”’和“焦慮”連在一起的10萬+,有6751篇,每天18篇。我們這代父母確實很焦慮。

  向“時間的朋友”提供的“教育焦慮”話題爆文統(tǒng)計

  假如陌生人見面沒得聊,那就聊聊教育準沒錯。

  我今年聽說了一個段子:兩個北京海淀的家長聊天,一個問另外一個:我們家孩子4歲,1500個英文詞匯量夠不夠?另一個回答,在美國夠了,在海淀不夠。

  我還聽到過這么一件事:為了讓孩子能上好學校,一波家長,用盡各種辦法,偷偷摸摸地給孩子報補習班,當然,補習班這事,學校是不提倡的。那沒上補習班的家長呢?也沒閑著。聽說這件事之后,偷偷摸摸舉報了這些補習班。

  我們家閨女3歲了,聽到這事我也很焦慮啊。

  那么,這個焦慮到底是怎么產生的呢?早幾十年沒這樣啊。有很多種解釋:比如社會競爭越來越激烈,沒有名校的畢業(yè)證,社會的好多門你都敲不開;還有人說是因為經濟發(fā)展了、教育工具多了,軍備競賽當然就升級了;也有人說人工智能要替代人類,把這一代家長嚇著了。

  但是,我聽到最開腦洞的一個解釋是,因為當年那些高考的受益者,被高考、被大學教育改變命運的一代人,也開始養(yǎng)育孩子,這些被稱為“考二代”的孩子,沖進了教育市場。他們最相信教育改變命運這條道理。因此把所有的資源都投入到了這條賽道。讓下一代重復這個過程。就像玩游戲,突然有一批付費玩家集體上線,競爭怎么可能不激烈。

  我還不能勸你別在意,哈佛前校長,德里克·博克不是說過嗎?假如你覺得教育的成本太高,試試看無知的代價。

  教育這個焦慮是解決不了的,但是它會變換一種樣式。

  坦率地說,人為了自己成長而感到焦慮,可能永遠沒有解藥。人類文明本來也依托于此。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焦慮會變換成別的樣子。

  所以我們委托沈祖蕓老師歷時一年進行的研究,價值就在于此。她在過去的一年內訪談了100多位教育工作者,考察了全球25所中小學校,12所世界名校,她發(fā)現,全世界的教育工作者,都在焦慮一個問題:工業(yè)時代形成的教育模式,已經跟不上信息時代的需求。

  而沈老師今年最核心的洞察就是: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按照領域來劃分的,而是圍繞挑戰(zhàn)來組織的。

  你就想一想,今天你在工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哪一件事,不是一個綜合挑戰(zhàn)?別說做一個新產品、組織一場大活動,就是為你娃找個好幼兒園,給家里的房子裝修,對你來說,哪個不是挑戰(zhàn)?哪個挑戰(zhàn)跟以往是相同的?哪個挑戰(zhàn)是只用學校里學到的知識能應對的?

  為了應對這個變化,有一些學校已經在往前探索了。

  沈祖蕓老師在過去一年,走訪了很多學校,她發(fā)現,很多學校已經從題目入手,來重新組織課程體系。比如咱來看一道小學里的考試題——

  如果你想增加一個節(jié)日,增加哪個節(jié)日,理由是什么?如果你想減少一個節(jié)日,減少哪個節(jié)日,理由是什么?

  你看,這都不是考你任何領域的知識,這是給你一個真實世界的挑戰(zhàn),看你如何應對它。

  再給你看一道中學語文題,這是我去參觀北京一所名校的時候,隨便走進一個教室,當時正好趕上他們在學史記。怎么學呢?背司馬遷的生卒年份?還是朗讀精彩節(jié)選?都不是,他們的任務是:給一個《史記》里的人物寫一份求職簡歷。

  你看,這還是一個真實世界的挑戰(zhàn),它牽扯的知識有哪些呢?

  要想給劉邦寫簡歷,首先,你得對劉邦的生平背景足夠了解,有哪些工作經歷,擅長做什么,有哪些社會上方方面面的人脈資源。

  其次,你得了解他應聘的那份工作,你得知道這個工作需要什么能力。

  更重要的是,你還得有本事穿越到劉邦的內心,站在他的立場上,幫他通過這份求職表,完成一次自我推銷。

  你看,這就叫世界不是按照領域來劃分的,而是圍繞挑戰(zhàn)組織起來的。

  你發(fā)現沒有,當你還以為學校只是給學生灌輸知識的時候,學校已經開始了自我進化。從教學階段開始,讓課程對接真實世界的挑戰(zhàn)。

  十一學校聯盟的總校長,李希貴跟我們說,課程這個概念本身都在發(fā)生轉變。課程是什么?不是知識的注射器,而是要把社會上的那些挑戰(zhàn),孩子們將來會遇到的那些問題,打包濃縮,變成課程,讓學生們提前體驗。提前觸發(fā)孩子們的稟賦。

  比如十一學校的戲劇課,一般人一聽這個學校開戲劇課,就覺得這個學校條件真好,能學藝術。但在十一學校。戲劇課的作用其實不僅僅是這個。

  他們的戲劇課不分班,而是跨年級打通的。學生參加戲劇課,可不是化好妝上臺演個角色那么簡單。這只是其中一種工種。要讓一出戲劇能夠上演。得有導演吧?得有編劇吧?得有副導演在全校找演員吧?得有做服裝的吧?得有管劇務的吧?甚至還得有管舞臺燈光舞美的吧?戲排完了要上演,還得有管賣票、拉贊助、做海報的吧?這些工種,都是戲劇課的一部分。每個學生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想法,選擇各自的工種。

  就這樣,在排演一臺戲劇的過程中,學生們可以感受到藝術的魅力,可以鍛煉組織協(xié)作能力,更有機會發(fā)現自己潛在的稟賦。前幾年就出過這么一個學生。他去上戲劇課,結果發(fā)現了自己給舞臺燈光編程的天分,現在,他已經真的成為一名工程師了。

  教育這個詞的范疇在今天已經變了。因為教育本來的意思,就不是教材、不是課堂,而是人點亮人。

  這件事在教育界,其實已經是一個共識了。中學是這樣,大學也是這樣。

  這幾年,深圳大學從錄取通知書開始,就致力于把點亮自己的學生,作為教育目標。每一年深圳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都是一個引爆社交媒體的網紅現象。

  他們會給新生寄出一個里面裝著豐富內容的錄取盒子。比如有一年在盒子里裝了件t恤衫,學生在報到那天穿上,就能一眼被學長們認出來,獲得學長的幫助和歡迎。還有vr眼鏡,戴上之后,可以提前看學校的各種風景。

  這已經很棒了。但是當學生把里面的東西一件件地都拿出來,他會發(fā)現在這個盒子的底部,印著這么一句話:清空了,才能裝下更大的夢想。你要是今年的新生,你會不會覺得自己馬上要去的這所學校很酷?你對大學生活是不是就多了一份神往?因為你知道你的學校,已經在未來的四年大學生活里,為你點好了燈。

  多年之后一位深大畢業(yè)生,回顧他的大學生活時,也許這份通知書的分量,要超過很多課程。

  還是那句話:課程的本質是激發(fā)稟賦,教育的本質是人點亮人。

  如果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理解教育,那教育就是一個無所不在的東西。除了學校教育,還有家庭教育、社會教育和自我教育。

  我給大家講一個得到用戶的故事。他是一名警官,姓楊,在一所大規(guī)模的重刑犯的監(jiān)獄里工作。

  楊警官發(fā)現,服刑人員如果想要順利地重返社會,必須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設和能力準備。怎么辦呢?作為一名警察實在是能力有限。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把他在‘得到’上學到的那些不錯的課程,一份一份進行編輯、打印出來、形成講義,供服刑人員借閱學習。通過這樣的學習方法,他們具體學到了多少知識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信號他們是清晰地接受到了,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希望他們變得越來越好,能夠順利地重返社會。

  你看,這就是人點亮人的時刻。

  前不久,一個剛剛出獄的人給楊警官發(fā)來了微信,說如果不是你讓我在‘得到’上學了兩年東西,我不會那么有平常心地回歸社會。他說:“我特別感謝在監(jiān)獄里,你讓我學習了心理學。所以在出獄以后,我每天告訴我自己:如果這個社會接納我,我就努力來回報它的接納;如果這個社會不接納我,我就更加努力地讓自己配得上這個社會的接納!

  我們得到一直在說做教育,直到聽到這個故事的那一刻,我才真覺得我們是在做教育的。教育不見得是我們教給別人什么,而是我們有機會點亮他。

  最近,我問過我身邊的很多人,假設你身邊有一個社區(qū)大學,你愿不愿意花時間把自己的知識變成知識產品,分享給別人?比如給寫字樓里其他公司的人講講怎么做ppt,給小區(qū)里的老人講講怎么使用智能手機,給鄰居家的孩子讀讀繪本。幾乎無一例外,所有人聽到我這個問題,眼里都放光。

  你看,這個時代的燈,遠比你想象的多。

  借今天這個機會,我們發(fā)布一個小計劃。2020年得到老師和得到大學同學,盤了盤家底,計劃將向全社會捐贈4155個小時公益講座時間。

  而且未來我們希望能夠通過我們的努力,把這個時長擴展到1萬、10萬、乃至更多。

  從這一刻開始,全國的學校、圖書館、企業(yè)、社區(qū),只要你想接過他們的燈,都可以進入得到app,申請獲得他們的時間。

  前面幾年跨年演講,我都拜托現場的朋友幫我們一個忙,夸我們是中國最好的知識服務商。但是今年我們想清楚了自己的使命。我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社會是否因為我們做的事情而變得更好。

  所以今年拜托大家?guī)臀覀儼l(fā)布得到的使命,就是這一句:得到app,讓知識成為每個人的力量。

  如果你也認同的話,拜托在轉發(fā)的時候加上這四個字:得到加油。

  有一個朋友,給我講了這樣一個場景:她曾經在徒步時,路過一個非常邊遠的村莊,走進鄉(xiāng)村學校的教室,教室里面只有為數不多的桌椅和黑板,墻上的標語沒有我們小時候常見的那些標語。而是一句詩:走了那么遠,我們去尋找一盞燈。

  第六部分:中國科技創(chuàng)新下一步?

  這一年來,我們經常展開這樣的討論:中國創(chuàng)新會被美國卡脖子嗎?

  王煜全老師躬身入局,分析和篩選了上百家優(yōu)秀科技企業(yè),跑了10個城市和12家以上的開發(fā)區(qū),形成了這份報告《創(chuàng)新生態(tài)報告》,回答了這個我們都極其關心的問題。

  2019年華為這家公司的處境,已經把這樣的危險,實實在在地擺在了中國人的面前。原來可以用的,不讓用了,原來賣給你的,現在不賣了。

  別的不用說,光是google play不讓用,就讓華為手機可能丟掉整個海外市場,那是個多大的盤子啊。華為光是2018年營收就有7200億人民幣。華為還有19萬員工、10萬名工程師、1萬名博士,這樣的企業(yè)居然都可能面臨這樣的威脅。這對中國人的情感震撼太大了。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相當于當年唐僧師徒四人,歷經千辛萬苦,來到大雷音寺,突然里面?zhèn)鞒鲈拋恚何覀冞@出口管制,走開,不給。這不就尷尬了嗎?

  但是你發(fā)現沒有,我們這個想象是有bug的。在《西游記》里面,表面上贊美的是取經者,但實際上把寫經人高高地頂在了頭上,真經是怎么寫出來的不知道。好像這是神仙才會干的事。

  但真實世界里的創(chuàng)新是這樣嗎?

  舉個例子,2019年最熱的一個技術詞匯,是5g。我們普通人對于5g的想象,往往就會把它想象成“一個技術”。

  是這樣么?不是啊朋友們,5g不是一“個”技術,它是一組龐大的技術網絡和生態(tài)群落,這個技術網絡長什么樣呢?